“我們不是走的一樣的路嗎?你累我就不累了,快點,貼完人民公園,還得去望江公園。”
李燕歌停下步子,回頭不耐煩的說了句。
“那怎麼一樣?我昨天晚上忙到淩晨兩點多,手到現在都酸的很。”
俞成禮甩了甩到現在都還發酸發脹的右手,他發誓這輩子從沒連續寫過那麼多的字。
“我昨天也忙到很晚才睡的好吧。”
李燕歌敷衍了一句,左右看了看,前麵就是一片樹林,周圍正有幾十個老人和小孩;有的在下棋,有的在鍛煉身體,還有得在……
練氣功?
蔥綠的樹林下,七八個老人圍聚在一塊,他們盤腿坐下,一手指天,一手指地,羸弱的身體晃來晃去,知道的是在練氣功,不知道的還以為犯了啥病。
要不是有了韓大師在前,咱高低也得辦個氣功培訓班,忽悠……不對,教教大家怎麼練包治百病,哪疼練哪的九轉金身功。
不過話說回來,八九十年的氣功熱,李燕歌上輩子也經曆過,正是因為親身經曆過,才知道這股氣功熱到底有多瘋狂。
從南到北,幾乎每個公園都有那麼一波練習氣功的人,不管得了什麼病,或者哪兒有不舒服的地方,隻要一練氣功,保證是神清氣爽,身體倍兒棒。
同時也總能造就出幾位轟動全國的大師級彆的人物,稍微發點力就能用氣功治好癱瘓多年的患者;還有得是為了中美友誼,大師不惜自損功力治好了某個患有絕症的外籍大使。
這些氣功大師們不圖錢不圖利,隻有一顆無私奉獻為了革命的心,教導大家全是免費,但考慮到法不輕傳……勉為其難,一本二十。
“燕歌,你看那邊在練氣功呢,我們要不要也過去看看?”俞成禮指著那群老人道。
“要去你去,我怕氣功沒練成,彆搞出腦殘來了。”
李燕歌撇了撇嘴,這年頭很多人都信這東西,就連港台地區也被這一股席卷全國的氣功熱給波及到了,最能體現出來的的就是影視界了。
那部周星星拍的《賭聖》,據說一開始就是“葡萄老祖”來內地這邊出差的時候,發現了很多人在練一些奇怪的動作,一打聽才知道是練氣功。
稍微了解了一下氣功是什麼後,“葡萄老祖”便決定把賭術跟氣功結合在一起,不過為了讓港台觀眾能簡單明了的知道氣功是啥意思,加上西方那邊也有類似不科學產物,逐將氣功改名為特異功能。
要不是李燕歌從後世過來,知道氣功是假的,看全國都那麼火熱,指不定也會去練一練。
沒去管那些練氣功的老頭們,他四處找了找,終於是發現一個不錯的地方,拉上想要去看氣功的俞成禮,指著麵前這棵大樹道:“好了,你就貼在這吧。”
俞成禮也沒廢話,打開隨身帶的一個玻璃罐,裡麵裝的是漿糊,用一根木筷子沾了點,有條不紊的刷在畫報上,隨即用力往樹上一貼,穩穩當當的,一點鬆動的痕跡都沒有。
兩人貼宣傳畫報的動作,也吸引了不少周圍路人的目光。
幾個老人牽著小孩走到樹下一瞅,上麵寫著“音樂輔導班”五個大字。
“小夥子,你們這貼的是什麼?”有個不識字的老人看向俞成禮。
俞成禮介紹道:“大爺,這是我們輔導班的宣傳畫報。”
“輔導班?什麼輔導班?”
“就是音樂輔導班,專門教孩子們樂器的。”
“哦,教樂器的啊。”
一聽是教樂器的,那個不識字的老人頓時失了興趣。
現在這個年代,樂器那都不是一般家庭可以接觸的,如果你要說幾毛錢一根的竹笛,那咱就沒話說了。
俞成禮也不在意,畢竟報名全靠自願,不過一旁的李燕歌卻是上前一步道:“大爺,這可不是簡單的教孩子們樂器而已。”
“小同誌,不就是教個樂器而已嗎?怎麼就不簡單了?”
李燕歌側目看去,隻見一個戴著眼鏡,頭發梳理的很整齊,身上穿著的確良布料做的灰色襯衫,一看就知道是有點文化的老乾部。
“這位大爺一看就知道不是一般人,那我就跟您說說怎麼不一般。”
稍微的恭維了一句,果不其然,那老人立馬嘴角微微抿起,似笑非笑,顯然是很滿意這句不是一般人。
李燕歌左右瞅了瞅,見圍過來湊熱鬨的人越來越多,略微咳嗽了一聲,準備開始忽…推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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