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首曲子不是很長,連續重複了兩段之後,李燕歌放下陶塤,“時間差不多,我們就彆在這耽誤了。”
俞成禮激動壞了,他沒想到李燕歌吹奏的這麼好聽,不知道怎麼誇,隻能僵硬的說道:“燕歌,你吹的真好聽!比你拉的那二胡好聽多了,這就好像朦朧派的詩一樣美妙。”
你才吹的真好!
李燕歌翻了白眼,這麼點的時間,就被俞成禮氣了兩次,他還不能辯駁回去,心裡感覺憋屈的很。
“輕輕的我走了,正如我輕輕的來,我輕輕的招手,作彆西天的雲彩……”
念完這首《再彆康橋》,張淑芬兩眼冒著精光,看向李燕歌,她很是吃驚於這個小弟弟用這個塤的樂器吹奏的那麼優美,好像能使人在腦海中不由自主的浮現一幅美麗的田園風光,是她這輩子都不曾聽過的。
旁邊的王秀雲認可的猛點頭:“對對淑芬,我也是這個感覺,輕輕招手作彆雲彩,這太美了。”
旁邊有人叫道:“我覺得配這首曲子的,應該是徐誌摩的那首:最是那一低頭的溫柔,恰似一朵水蓮花不勝涼風的嬌羞。”
另一人搖頭:“不好不好,應該是海子的那首《黑夜的獻詩》:你從遠方來,我到遠方去,遙遠的路程經過這裡。”
“我覺得還是北島那首……”
“還是舒婷的那首最配。”
“你們說的都不行,顧城的那首才經典。”
“大家都理解錯了這首曲子的意思,我覺得最適合的還是餘光中的那首《鄉愁》!”
“……”
周圍一眾年輕男女開始討論剛剛這曲子適合配一首怎樣的優美詩詞,討論的節奏愈演愈烈,突然有一人張口道:“不如讓剛剛那位小同誌重新再吹奏一遍?”此話一出,立馬獲得了周圍人的認可和讚同。
可回頭一看,那位年輕的同誌早就不見了,隻剩下那位借塤的老人,手上拿著塤,嘴裡止不住的嘀咕,“好曲子,好曲子啊……”
……
因為一首曲子而誕生的,突如其來的哪首現代詩,是最符合這首曲子韻味的討論會,讓李燕歌等人耽誤了不少的時間,等走出了這條文武走廊,已經是下午四點二十分了,時間不早了,眾人聊了一會兒決定回去。
秦衛兵本來還想多走走,跟張淑芬多交流交流的,隻是回去還得騎自行車半個小時,也隻好黯然神傷的與大家一塊走出了武侯祠。到了大門外,眾人告彆時,張淑芬忽然叫道:“燕歌,你剛剛唱的這首曲子叫什麼名字?能不能買到磁帶的?”
王秀雲點點頭道:“對對,你告訴我這曲子的名字,我去買一卷磁帶帶回去聽去。剛剛人太多了,我都沒聽仔細。”
“這個…恐怕買不到!”李燕歌撓了撓後腦勺,這首曲子是宗次郎1991年錄製的,現在才1986年,距離發行還有五年的時間,恐怕宗次郎現在連這個想法都沒有。
秦衛兵以為這磁帶隻有國外才有,立馬拍著胸脯道:“沒關係燕歌,你說,不管多麼難買,我都會想辦法買到的。”
李燕歌見秦衛兵信誓旦旦的樣子,也隻好說道:“不是難不難買的問題,是根本沒得賣。”
“什麼意思?”秦衛兵眉頭蹙起。
俞成禮瞥了眼李燕歌的表情,想起剛剛對方吹奏那麼熟練的樣子,一點都不像是個隻會一點的人,應該是經常有練習,不由腦洞大開道:“燕歌,難不成剛剛你吹的曲子是你自己想的?”
“是你作的曲子?”張淑芬和王秀雲異口同聲的驚呼。
“呃……”李燕歌答應不是,不答應也不是。
看他輕呃一聲,以為是默認了,俞成禮眼睛發直,驚呼道:“真是你啊?真的太厲害了燕歌。你怎麼藏的這麼深,我以前從沒聽過你吹這東西,還一直以為你隻會拉二胡呢!”
被強行承認的李燕歌,也隻好硬著頭皮接受了,畢竟距離1991年還有5年的時間,人家原作者恐怕還沒想出來這首曲子呢。在1986年的今天,他就是第一個將這首曲子吹奏出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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