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鬆舟豎起大拇指說:“眼下我教了個好學生,聰明,教給他的東西,他馬上就能弄清楚。”“他是哪個呀?”“世徐家的二小潘金山。他說他家老大潘金國不想當鄉裡的基乾隊隊長,我對他說,你去接著當起來,好好乾,以後肯定能做到大官兒。”
錢鬆芝扳著手指說:“嗯呀,各人的天份不一樣,你還就說不出個之所以然。……朱國祥、朱國有弟兄兩個,墨水都被老二朱國有弄去了,朱國祥養的三個兒子,老大朱煥池,老三朱煥琴,老四朱煥炎,全是種田的。老二家的兩個小夥都有文墨,不由得你不信。”“朱國祥他家夠有個老二?”“也許老二小時候死掉了。朱國有家的兩個小夥全都做起教書先生,文墨都不錯。”
“整個周家澤要說哪個學問最高,恐怕還要數芝先生你呀。”錢鬆芝搖搖手,居然謙虛地說:“你舟夫子也了不起,水平並不在我下。”“哪裡哪裡,你這說到哪裡去了。依我看,你芝先生文墨就是上等的了,在整個東台想要找出你文墨這麼高的人也很難找的呀。”“喲喲,舟先生,我並抵不到你的文墨。”兩個夫子先生相互吹捧,也算是一種精神上的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