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黑店見房間裡燈火長時間不熄滅,感到蹊蹺。過來幾個人,打開房間,裡麵空無一人。再看燈榻裡有殷紅的血,男人的血能當香油點燈,女人的血不行,大約是當時的女人吃素的多,血上的油脂很少的緣故。歹徒抬頭一望,屋上有個大洞,曉得出了事。隨即將後門打開,派了五六個武藝高手出去,追截亡命在逃的皮匠。
黑店裡五六個人沿著不引人注意的小路直跑。鮑人信見了,急忙對單春禮說:“不好,黑店裡來了人,追上來想截住季隱山。不能再讓他們往前跑了。看來,我們與他們在這裡交手是不可避免的了。”鮑人信說:“這過來的幾個毛人,還不收拾掉他們?管叫他們屁滾尿流,連滾帶爬。”
鮑、單二人往路旁一站,那幾個人忙撒住腿。一個光頭說:“呔,哪裡來的蟊賊?”鮑人信大叫道:“呸,你們才是蟊賊的,我是你家大爺。可彆把我惹火了,如若不然,我叫你們一個個頭破血流,連滾帶爬。”
一個絡腮胡子雙手一劈,衝了上來。鮑人信身子敏捷地側開,揮著拳頭便對打了起來。單春禮與另外幾個人格鬥。光頭翻了個跟頭,兩個腿子直朝單春禮蹬過去。單春禮身子一閃,一拳打到另一個大漢身上。鮑人信與絡腮胡子交手十幾個回合,飛起一腳踢中了絡腮胡子的腰部。絡腮胡子險似跌倒,退了七八步才定住身子。鮑人信猛一轉身,對準光頭就是狠命的一拳,光頭栽了個狗吃屎的跟頭。絡腮胡子乘機偷襲單春禮,好在單春禮轉身轉得快,僅被擦了一下。
喊殺聲一陣高過一陣。鮑人信佯裝跌倒在地,光頭衝了上來,被鮑人信飛起一腳,踢倒在十幾步遠的地方。絡腮胡子剛一轉身,又被鮑人信一掌擊倒在地。單春禮敏捷地避開一個大漢的刀鋒,翻身倒地,兩個腿子一齊蹬了出去,將那個拿刀的大漢踹倒,那口刀也飛了開去。剩下三個人掉過頭撒手就溜走了。三個倒地的歹徒感到不妙,遇上了強勁的高手,爬起身來就狼狽地鑽進林子裡。
季隱山多虧了一根扁擔開路。儘管如此,身子纏著的絲綿還是鮮血斑斑。五裡的密林過去,又有十裡的果園。關鍵的路口上都堆滿了釘子槐樹枝。季隱山吃奶的力氣都用上了,就是挑不開那些樹枝,隻感到路口全被塞住了。單春禮跑過來,拿過扁擔奮力挑了一陣,路徑便被打通了。
“唉,鮑人信,這裡是什麼地方?”季隱山問道。鮑人信說:“這裡是野樹林,再向北就到了水踏邊。”單春禮催促道:“趕快走,這裡還不曾說是安全地段,說不定那黑店還要來人,這回來的人肯定是高手。我們走遠了,過了地界,那才說是安穩的。”鮑人信說了聲“走”,三人急匆匆地跑夜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