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藍抬起頭,眼睛通紅:“那你這是逼我死。”
楊靈越看向她幽幽地說:“那你們何嘗又不是逼著那麼多人死呢?”
“我沒有,不關我事,我反對過,真的,我反對過。真的。”
“彆假惺惺的,捫心自問,你看著那麼多被騙的傾家蕩產的農民,你的內心可曾有過一絲不忍?”
陽藍此刻已經失了神,眼神慌亂:“我沒有,不是我,我是被逼的。”
楊靈越溫和下來:“我知道,要不然我也不會對你說這麼多。斬斷過去,好好做事,去做點真正有意義的好事,好不好?”
沉默良久,陽藍低聲說:“教唆殺人是和故意殺人同等的。”
楊靈越差點一腳踹出去,尼瑪,老子隻會救人,什麼時候教唆殺人了。
“陽藍,咱們一切合作取消,就當咱們從來沒有認識過,現在,請你離開。”
聽到這話,陽藍吐出一口濁氣,感覺重新活了過來。
“那你告訴我,到底要我怎麼做?”
楊靈越沉吟許久,陽藍一直等著,並沒有催促。
“我也不想看見整個信任體係崩塌,而且讓人張不了口又不是一定要死。”
陽藍又急了:“這不是一個意思嗎?”
“我的律師和我說,他乾的事情,要是放在他的國家,夠判六十九年了。”
“他也隻是個代言人。”
“嘖嘖,真是有情有義啊。”
陽藍目露哀求:“他是孩子的爸爸,求求你。其他的事情我都照辦,你讓我離婚吧,行不行。”
“癩蛤蟆趴在腳麵上,不咬人膈應人。”
“念在我一直聽話的份兒上,給我個機會,我保證他不會在爬你腳麵。”
“你確定?”
陽藍連連點頭:“我確定,他絕對不會你就有什麼想法。就算你當他的麵弄我,他也不會說什麼,求求你,爺,求求你。”
楊靈越擰著眉,敲著桌麵,覺得很煩,無比後悔自己招惹了這麼個玩意兒,因為貪而一步步走到現在。
陽藍急道:“真要捅了蓋子,事情太大了,誰也遮不住。”
“威脅我?”
陽藍連連搖頭:“沒有,我沒有任何威脅你的意思,我隻是實話實說,這麼多人跟著你,你還要做那麼多事,不值當。”
楊靈越沉吟幾秒後說:
“你說的對。去吧,做你的事。我給你找了個保鏢和司機,這段時間他們會護著你,明天他們就會正式上班,放心,都是心地善良的女孩子。”
陽藍知道這是監督自己的,手撐著地就要站起來,剛起來一點,腿又是一軟栽倒。
楊靈越隻是靜靜地看著她的試探和表演。
陽藍也確認,楊靈越果然對她沒有一點情意,或者說因為最近的深入調查他開始厭惡自己。
忽地就有些委屈,那麼多代言翻車的,怎麼就對她這般無情。
此時她卻不曾想,楊靈越因為她圖謀陽光而產生的愧疚不適感,因為她讓楊靈越的變的更加陰鷙。
楊靈越也是真的不敢掀蓋子,投鼠忌器啊,多麼精準的一個詞。
畢竟他要當爹了。
待陽藍離開後,楊靈越便恢複了常態,好似心情一點也沒有受到影響。
平靜地給蔣榮打了電話。
“老蔣,陽藍剛離開,按計劃做吧,給我盯死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