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是不是很疼?”玲子看到她這麼痛苦,又看到她的手腕上有一些紅痕,應該是被水燙的,就很著急。
連忙又準備用手,幫她拉一拉袖子。
或許這個動作太大了,也或許是兩個人離的太近了。
張小娟忽然躲過了玲子馬上就要接近的手,有些怯生生的偏向了一邊。
一看到這裡,張帆感覺這個畫麵有些似曾相識。好像在記憶裡的某個角落有過這樣的片段,大概是在他生活的時空,電視劇裡麵那些被家暴的婦女經常才會有這樣的動作。
來到這個時空已經有些日子了,再加上家庭幸福,事業順遂,所以,很多關於前世的記憶也已經越來越模糊了。
不過,這會,有了一些畫麵,就想到的越來越多,在看看張小娟現在的樣子,張帆就更加確信了這個想法。
“玲子,你陪一下她。程才,咱們出去一下。”張帆說完,就向外麵走去。
這種情況下,兩個大男人在這裡,怕是張小娟更不會說什麼。還沒準會刺激到她的情緒。
“你怎麼看的?”到了門外,張帆問向程才。
“這種眼神我見過。”程才一邊說著,一邊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氣,好像要把胸中的濁氣全部呼出去一樣。
“你見過?”張帆有些意外。
要說,這個年代,女人被丈夫打了,被婆婆欺負,這種事情確實常見,可是,到了這種程度的,還真的不多。
鄰裡鄰居,管事大爺,可都不是擺設。
這會的街道,婦聯,可不是個擺設。小打小鬨的,確實沒什麼人管,畢竟是彆人的家裡事,可是到了這個程度,早就有人出來管了。
“都是剛解放那會的事情了。”程才慢慢的說了起來。
事情倒是很簡單,隨著全麵的解放,當時的程才還參與了很多頑固地方的工作,在一次解救當地婦女的工作中,程才看到這種眼神,那種死寂一樣的眼神,讓程才久久不能忘記。
根據程才所說,這批婦女在被解救了之後,進行了身體檢查,醫院的幾個小護士,都是從屋裡麵哭著跑出來的。
後麵她們說,那些人,當衣服脫下來的時候,身上遍布傷痕,還有些傷口都已經發炎潰爛了。
大夫說,要不是現在解救出來了,怕是也堅持不了多久了。
有個護士說,幾個婦女的大腿都不如她的胳膊粗。
可是,這些婦女,卻好像這些傷口都不是在他們身上一樣,好像也沒有痛感,就一聲不吭的低著頭,任由大夫護士幫忙處理傷口。
“這還不是最可怕的,在身體檢查了之後,就有人對她們進行了詢問,可是,這麼多人,竟然沒有一個開口的。都是呆呆的坐在那裡,給吃的就吃,給水就喝。不說話,沒有動作,就好像是一個木偶。”程才回憶著當時的畫麵,依舊心有餘悸。
“這個張小娟的情況,看起來也差不多。你去找下街道的婦女主任,我讓柱子叫她媳婦過來一下,幫著檢查檢查,彆有什麼傷,還是要處理處理的。”張帆說道。
“好。”程才沒有多說什麼了,直接向外麵走去。
張帆也趕緊去找柱子了。
這個事情,張帆還是盤算了一下,想要檢查這個人的身體,肯定還是要個女醫生的。
張帆認識的大夫有幾個,可是女大夫就這麼一個。
這年頭,倒不是說家家都是重男輕女的,但也算是大部分吧。女孩子能健健康康的成長到結婚的年紀都不容易,更何況是讀書,當大夫呢。
話說回來了,這年頭,能讀書的人真的太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