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啊!這些小子,在城裡一天天到處閒逛,無法無天的。看他們到了鄉下之後,怎麼辦!總算也是為國家做了貢獻。”張帆說道。
“你是不知道,這些小子,開始知道自己要出去的時候,一個個眼睛都冒光,還有幾個都叫出了聲。不過,在被知青辦的同誌,同誌半個月之後,就要到鄉下去了,一個個跟死了親人一樣。好多還都哭出來了!”曹局也是憋不住笑了。
“看這以後,還敢不敢了!曹局,他們都被派到哪裡去了?”張帆也是閒的無聊,跟曹局聊天,順便問問。
“聽說,要到西部去!”曹局說道。
張帆心裡直念阿彌陀佛。
現在四九城的知青,下鄉基本就是幾個方向。第一個就是四九城周圍的的農村;第二個是東北;第三個是西北。
要說,主動參加上山下鄉的,基本都是就近的四九城城郊農村。倒不是說這裡的條件有多好,都是農村,都是乾活,能有啥好的。
唯一的好處,就是離家裡近,這探個親,送送物資,什麼的都相對容易一些。
剩下的就是東北和西北了,兩個相比較起來,東北的條件就算是相對好一些了。
都算是苦寒之地,東北好在不缺水。
而條件最差的,就要屬西北了。不僅寒冷,還大風缺水。
可以說,去這西北,真的就是上山下鄉的最差之選了。
這些小子,要倒黴了!
張帆都感覺自己做的是不是有些過了,自己不會被詛咒吧!這些人的怨念都應該集中在提出這個處理辦法的人身上。
張帆都想高聲朗誦領導語錄了。諸邪避退!
“曹局,北邊那裡怎麼樣了?”說完了那群無處發泄荷爾蒙半大孩子的事情後,張帆還是有些想知道北邊房子那裡的情況。
“那邊的事情,跟咱們這邊沒關係,不過也應該很快解決了。”曹局沒有說太多,不過聽曹局的口氣就知道,這事情會有更高的部門去管。
張帆略微猜測了一下,應該是曹局直接找了部裡的人。
既然這樣,應該跟張帆,跟婁家就扯不上關係了。
畢竟消息是張帆提供的,就算最後事情不了了之,弄成個簡單的掃黃案件,也不會攀扯上婁家提供場地。
這樣就挺好,至於這後麵有什麼人,如何獲利,這就不是張帆要考慮的了。
總之,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有那操心的功夫,都不如回家好好帶帶孩子。
寒暄了幾句,掛上電話。
到了下午的時候,程才帶著一份部裡的通知文件,送給張帆。
通過這次抓大這批打架鬥毆的人員處理,部裡已經把這種處理結果,形成案例,號召所有機構,在處理轄區內違反犯罪情況的時候,根據案情,可以考慮上山下鄉的安排。
並且好找,所有派出所,要與轄區內的知青辦保持聯係,及時溝通各種情況。
張帆看了看文件,心裡大概也猜出了一些事情。
隨著城市裡麵,各個工廠規模的漸漸穩定,這工廠工人的數量就基本飽和。
市場又不開放,每年的適齡人員隻會越來越多。
這麼多人,是城市內部就業根本解決不了的。這麼多的人員在城市裡麵,難免不會出事。
情況就是這麼個情況,再加上前幾年的自然災害,這糧食問題就成為了首要問題。
農村的生產能力,要解決這麼多人的吃飽飯問題。
這就需要更多人的參與。
上山下鄉,需要的人員隻會越來越多。
根據張帆一些前世課本上的零散話語,雖然張帆不知道當時的具體情況,不過,貌似過了幾年,基本上所有的畢業學生都會下鄉去勞動生活。
從最開始的個人報名,到最後的基本全員參加。
現在這個時候,還算早的,還處在主動報名,街道動員的階段,可是等到風起了,學校停課的時候,那就真的是全員行動了。
現在,由部裡牽頭,所有機構開始響應,也算是解了暫時的困難。
不過,這也跟張帆沒什麼關係,不過想到所裡那麼多家裡的孩子,估計真的要到鄉下去受幾年的苦了。
劉海忠家的老二,去年就下鄉了,算算時間,這孩子怕是要在農村生活十幾年了,到時候結婚生孩子的,這輩子怕是都回不了城裡了。
張帆想著,劉海忠這個人也是奇怪,家裡明明三個兒子,這無論是在農村還是在城裡,可都是壯勞力,誰家裡要是又這麼多大小夥子,說話腰杆都是硬的。
可是這個老東西,也不知道怎麼想的,三個兒子,就隻心疼老大,什麼好的都緊著老大,而對老二和老三,就好像不是他親生的一樣,除了打就是罵。
現在老二下鄉去了,老三的日子更加難過,才不到十歲的孩子,被劉海忠三天一小打,五天一大打,那孩子看著都比同齡的孩子小一些。
鄰居們看到都心疼。
也有好心的鄰居,也會跟劉海忠說說,可是他根本不在乎,還跟彆人說,棍棒底下出孝子。每天跟彆人都是吹噓自己家裡的老大有多厲害。<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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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十個手指有長短,可是這麼偏心的老子,也真的難找。
聽彆人?,當年他家老大找工作的時候,劉海忠可是足足掏了快三百塊,才把人安排進軋鋼廠。
而到了老二的時候,這老家夥,居然一分錢不出,直接就給他報名了上山下鄉。
聽許大茂說,那孩子哭了一宿。
最後更為過分的是,那孩子下鄉之前,家裡居然就讓他把自己的被子帶走了,其他的,家裡什麼都沒有給準備。
就給了50塊錢和一點全國糧票,還跟孩子說,這下鄉也就是工作了,以後不要再跟家裡要錢了。
這要不是院子裡的人都知根知底,張帆肯定懷疑他家的老二和老三不是他親生的,沒準是領養的。
張帆想想,那孩子好像從下鄉之後,劉家就好像沒有了這個孩子一樣,從來都不提。
劉海忠媳婦,二大媽,也是個不長心的,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也是一點都不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