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兩個人開始拉拉雜雜的談起了這些年的事情。
連旁邊的丁一,聽到這些事情,對柱子的經曆也是一陣唏噓。
“我早就說了,你是個好孩子。易忠海不信,他看走眼了,估計也就沒有以後了。柱子,這些年謝謝你,讓我老太太臨老臨老還吃了不少好東西。”聾老太太說了一句。
說那些過去的事情,沒有意義,做對了,做錯了的,都已經過去了,現在每個人的位置,每個人的狀態都已經不一樣了。
“老太太,說說吧。”聊了這麼久了,柱子也不想在拖拉了。
“好,就說說這些年的事情。這個年紀了,也沒啥遺憾的了。”聾老太太眼神深邃,好像陷入到了一段沉重的曆史。
“我啊,出生在一個四九城小官的家裡。”聾老太太開始說了起來。
根據聾老太太所說,他家裡是一個末代王爺的家臣,也算是渡過了十幾年輕鬆的歲月,後麵就是連年的戰爭。
那個王爺一看情況不好,就帶著家眷逃離了四九城。
讓聾老太太的父親一家,守著這處四合院,也就是這個王爺的一個宅子。
後麵隨著戰爭的不斷升級,聾老太太一家也受到了波及,父母也死於戰亂之中,兄弟姐妹也被打散了。
十幾歲的聾老太太帶著些值錢的物件,就在四九城獨自生活了起來。
一個小丫頭,帶著這麼多貴重的東西,自然不是什麼長久之事。
早早就懂事的聾老太太自然知道懷璧其罪的道理。
正在不知道要如何繼續生活的時候,聾老太太無意中看到了一個人,王府曾經的一個小妾。
這個小妾早就改頭換麵,不再是曾經雍容華貴的模樣,而是一身風塵,獨自在八大胡同經營著一家暗門子。
走投無路的聾老太太,糾結了幾天,也就去投奔了。
看在曾經的麵子上,這個小妾也就接納了聾老太太。也沒有讓她接客,而是讓她開始幫忙做些雜事,後麵就是慢慢的接手小妾的活計。
小妾也沒有子女,後麵就拿聾老太太當成自己的女兒,也就是希望自己死後,有個人給收拾收拾,處理後事和整理墳頭了。
兩人就這樣相伴生活了十幾年。
小妾走後,聾老太太就接手了這家暗門子,開始了自己老鴇的生活。
後麵或許是攢夠了養老的錢,也或許是老太太對未來的形勢有了一些自己的猜想。
到了1944年,老太太就沒有做這個生意。
而是來到四合院開始了自己深居簡出的生活。
“你參加了那個黨派?”柱子問道。
這個案子畢竟涉及到的是特務,所以柱子還是問出了這個問題。
“沒有。我什麼都沒有參加。不過,我們那個行業,打交道的三教九流,做什麼的都有。也就是迎來送往的事情。”聾老太太淡然的說道。
簡單的說,她隻求財,並沒有參加任何組織。
“那為什麼他們要找你?”柱子不解的問道。
“哎!這麼過年的那種日子,接觸的人多,什麼事情也都見識了一些。這院子裡的姑娘們有個頭疼腦熱的,也都是自己配藥醫治。還有那些得了臟病的,不也得自己來治。至於能不能活下去,全看他們的運道了。”聾老太太好像說了一個很平常的事情。
“不是吧。老太太,這取子彈這麼大的事情,?你說起來這麼容易?”柱子很顯然不會就這麼被糊弄過去。
如果說在開暗門子的時候,學會了些治療頭疼腦熱或者男女隱私毛病的手段,柱子相信,可是,能直接進行手術,取子彈,這事情,柱子可不信。
聾老太太慘笑了一下。
繼續說道:“那會的情況是天天都是打仗,今天這個人來了,帶了一群人,可是沒待幾天,那邊人又來了,把他們打走了。整個四九城好像天天都響著槍聲,炮聲。”
也是因為這個,受傷的人就多了起來。
這老太太也是個能人,一次,一個受了槍傷的人,因為被人追趕,慌不擇路,就跑到了聾老太太的店子裡。
沒想到,這人還挺有錢。
給了聾老太太幾條小黃魚,就開始教著聾老太太要如何取出子彈。
一個敢教,一個敢學。
就這麼配合下來,過程雖然有些曲折,不過彈頭還真的被取出來了。
聾老太太又給配了一些藥,男人燒了幾天,居然真的好了起來。
這下子,聾老太太的名字在一個圈子裡麵就打響了起來。
聾老太太雖然也害怕,不想跟這些打槍的人沾上關係,不過,這些人也是真給錢啊。
最後聾老太太就開始明碼標價的開始這個生意。
無論是哪方麵的人,聾老太太也不管不問,隻要給錢,就治病。
聾老太太還笑了一下,對柱子說道:“柱子,那會,老太太我在這四九城也是很有地位的。甭管外麵打成什麼樣子,我那裡可沒人故去。”
柱子不禁啞然失笑。還真人龍走龍道,鼠有鼠道。
“老太太,說說,這次吧!”柱子提
醒了一句。
“哎!從我住到四合院,柱子你是知道的,基本就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就算有事情,我也是麻煩易忠海出去幫我辦的。就是怕被什麼人認出來,再把曾經的事情攀扯出來。”聾老太太歎息一聲。
“我們的政策,你應該也知道一些。解放前的事情,隻要手裡沒有血債,我們也是不追究的。”柱子說了一句。
“不追究歸不追求。可是,要是再被那些人找上也是個麻煩事。還不如就這樣安安穩穩的走完後麵的路,也就是了。”聾老太太顯現出一絲老態。
“他們是怎麼找到你的?”柱子問道。
“具體時間,我也不知道。不過我估計,應該是這個合作社成立了。我也每天要過去吃飯。這每天都出門,應該是被什麼人認了出來,這才有了後麵的事情。”聾老太太說道。
那天晚上,聽到外麵有槍聲,聾老太太也快速的把門窗鎖好,沒有開燈。
可是過了沒有多大一會,就聽到有敲門聲。
聾老太太這麼精明,自然不會答話,就準備裝作屋裡沒人。
可是外麵的人說了一句話,讓老太太不得不讓人進了屋。
之後,就是半威脅,半利誘讓聾老太太給手了術。
手術還算順利,彈頭也拿了出來,不過,就這樣的條件,這人之後的發炎,高燒,並發症是一定會有的。
於是,就有了後麵的,聾老太太假裝摔傷,到軋鋼廠醫院弄了些消炎藥的事情。
“他說了什麼?”柱子問道。
丁一也在旁邊等著答案記錄。
聾老太太也沒有隱瞞,直接說了出來。
是一個人名,一個被打到島上去的一個高官。手裡可是有著不少我們同誌的鮮血。
“你認識他?”柱子問道。
“認識,當年他還年輕的時候,也是中槍。是我救的!不過,我也就隻是求財,其他的事情也不清楚。後麵知道他當了高官之後,我就知道,這之後肯定要出事。你看,這禍事不就來了麼!”聾老太太慘笑一下。
很有些常在河邊走,結果濕了鞋的感覺。
“好了,來說說你治療槍傷的這個人吧?是什麼人?長什麼樣?”柱子問道。
這才是最主要的,現在就是要儘快把這幾個作案的特務趕緊抓捕歸案。
事情都過去快三天了,所裡的壓力很大。
“一個中年男人,看他那腿,就是有些功夫的。這些年,我也是深居簡出的,沒有見過他。至於他為什麼認識我,我也不是很清楚。”聾老太太說道。
之後,就是一點一點的繪製畫像。
聾老太太交代的清楚,畫像的同誌繪製的快速。
很快,一個中年男人的形象就出現在了紙張紙上。
“我~”丁一直接爆了一句粗口。
“這不是王慶林麼!”丁一說道。
“你認識?”柱子有些不解的看向丁一。
“怎麼不認識,就住在我們那片,紡織廠的一車間副主任。”丁一說完,直接就帶著人向外麵走去。
案子終於確定了方向,這人也被找了出來。
就是住在這一片的,柱子也鬆了一口氣。
“老太太,當年我爹跟著寡婦跑了的事情,也是你計劃的吧!”房子裡隻剩下柱子和聾老太太。
柱子就開口問道。
“嗯,還能知道你爹給王爺做過菜的人,也就隻有我了。這事,是我不對,柱子,老太太對不起你。”聾老太太也沒有跟,就直接說了出來。
事情很簡單,易忠海給聾老太太養老,可是沒有人給易忠海養老。
於是,易忠海就在院子裡開始選擇給他養老的人選。
選來選去,賈東旭和柱子就出現在了兩人眼前。
易忠海當時選的是柱子,因為他娘已經走了,就有一個不是很靠譜的爹。隻要能把柱子的老爹何大清也弄走了,這柱子就沒人管了。
易忠海稍微運作一下,這柱子也就會歸他調派了。
於是就有了,易忠海通過人介紹小白寡婦,之後又有貧農的背景遭質疑,逼迫何大清離開的事情。
可是,這邊辦的雖然順暢,卻出了個彆的事情。
就是賈東旭的爹,老賈因為工傷直接就沒了。
在這種情況之下,易忠海又把目標放在了賈東旭身上,畢竟賈東旭接班就是軋鋼廠工人,易忠海可以順利的用師傅的關係進行控製。
相比於他,柱子還有個妹妹。
這要幫襯,就是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