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瑩瑩心裡氣憤不過,去蔡家大罵蔡武舉,又與蔡武舉母親吵仗。
蔡武舉自知對不起左家,一聲不敢吭的挨著前嶽母的臭罵,就是蔡英英打他幾個嘴巴,蔡武舉也能受。
但蔡武舉母親一點也不退讓,與蔡瑩瑩以牙還牙吵鬨,言辭中多有對左雲草不恭、不屑之意。
蔡瑩瑩正處在失去女兒的悲憤之中,哪能聽得了原親家母對女兒的貶詞,就時不時去蔡武舉家裡吵鬨,蔡武舉母親照舊還嘴,可謂針尖對麥芒,一對原親家母互不相讓。
農村上管這叫“銅鍋遇上鐵刷子”。
蔡瑩瑩與蔡武舉母親發生的這種以惡相向狀況,可苦了既是兒子又是原女婿的蔡武舉,他兩麵不是人,懷裡抱著一歲多的女兒生悶氣。
左雲草已死亡5個月,蔡瑩瑩去蔡武舉家鬨事不中斷。
左凱銘經常勸解妻子,不要再去蔡家滋事,事情已經過去了,蔡武舉能養活孩子成人就不錯了。
但蔡瑩瑩不聽丈夫勸阻,每隔十天半月,就要去蔡家滋事泄憤。
溫丹聽到這裡,沒有聽出來什麼反常。
新過門媳婦與婆婆吵仗是常事,有些性格剛烈的媳婦,因為一點小事鬨氣,自尋短見者時有發生,這似乎與金絲楠木精扯不上關係。
溫丹沒有插言,一直靜靜聽著。
這時,隻見左雲飛媳婦鐘香芹慌慌張張跑進客廳,麵對著蔡瑩瑩說:“媽媽,蔡武舉上吊死了,就是在那棵大芒果樹上吊死的。聽說被人救下時,身子還熱著,在村衛生所沒搶救過來。”
蔡瑩瑩聽了,看不出來是喜是悲,臉上表情很複雜。她隻怔愣片刻,突然放聲大哭起來,嘴裡念叨著蔡武舉和左雲草的名字,既哭原女婿,也哭女兒。
左凱銘問:“蔡武舉現在人在哪裡,要趕快往鄉衛生院送。”
鐘香芹說:“蔡武舉是死在村衛生所,已經沒氣了。這會已抬到他家裡去了。”
左凱銘聽了,說要去蔡武舉家裡看看,讓妻子一起去。
蔡瑩瑩倒一點沒猶豫,立即找到兩瓶自釀米酒和一遝麻紙提著,要和丈夫出門。
溫丹說要超度死者,跟著左凱銘夫婦去了。
蔡武舉家和左凱銘家在一條街上,相距300多米。不一會兒,三個人就到了蔡家。
蔡武舉家裡已來了許多人,都是幫忙辦喪事的。
雲西村的鐘陰陽正在蔡家院子裡布置道場。
蔡武舉屍身直挺挺仰麵躺在一塊門板上,身子上苫著一塊白布,腳下縛著一隻紅公雞。
蔡瑩瑩見到原女婿,不顧一切的撲到蔡武舉屍身上,汪聲大哭起來,這種哭聲帶著嗚咽和唱腔,悲痛之情溢於言表。
蔡瑩瑩再一次覺著,原女婿蔡武舉的自殺與自己有直接關係,是她辱罵蔡武舉,經常到蔡家滋事,與原親家母吵鬨,致使蔡武舉羞辱難堪,不堪忍受她的尋釁滋事,才殉情自儘,跟著女兒去了。
這等於蔡瑩瑩直接和間接害死了女兒,也逼死了女婿,她罪孽深重啊!
蔡瑩瑩用哭聲宣泄著內心的愧疚,越哭越傷心,竟然在蔡武舉屍身前昏厥過去。
這絕不是諸葛亮給周瑜吊孝所使用的哭喪手段,是真的傷痛欲絕。
蔡武舉父母見原親家母如此傷心,心中的怨恨煙消雲散,蔡武舉母親楊二妮也爬在兒子屍體上陪著哭起來。
一對苦人兒哭著哭著,又互相抱在一起痛哭。
這時,一個三十出頭的女子過來,將楊二妮和蔡瑩瑩扶起來,拉到客廳廳堂前坐下。
這個女子是蔡武舉姐姐,名叫蔡武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