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孝仁家裡田地多,家庭條件好,對子女管教嚴。他的小女兒從小讀書,高中畢業後,正值新成立的健跳鄉招收老師,周彩芬被招用。
從去年開始,周彩芬在健跳學校任教。
周彩芬與尚誌遠同歲。因為父輩們關係甚好,二人指腹為婚,已經在今年春節時喝過訂婚酒,就等著辦理婚事。
周彩芬是平岩村出了名的美女,尚誌遠也是一表人才,二人彼此愛慕,情投意合,就等周彩芬今年轉正成為正式老師後結婚。
誰曾想到,兒子從前年開始患病,身體慢慢消瘦下來。
尚為正以為是兒子出海打漁勞累所致,就給小兒子增加營養,調理飲食,讓他一個月裡出海二三次就行了,有多半時間在家裡休養。
儘管尚為正家裡衣食無憂,尚誌遠每天都好吃好喝享受著,但兒子身體瘦弱的狀況沒有改變。
去年以來,尚誌遠更顯虛弱,渾身無力。
尚未正帶著兒子去縣鄉醫院檢查,尚誌遠所患為虛症,兒子又開始服用各種補藥。
今年以來,尚誌遠藥補、食補均不見效,體質越來越差,乾不了重活,很少出海下地,基本上在家裡休養。
當尚為正耳聞目睹周彩芬懷孕,肚子大起來時,他質問兒子,是不是他乾的好事?
尚誌遠堅決不承認是自己乾的。
尚為正轉眼一想,小兒子身體虛弱,可能乾不了這種事。他又不好責問親家,隻能裝著一肚子悶氣過日子。
親家周孝仁也心照不宣,麵對這種齷齪事,左右為難,無地自容,周孝仁沒有來周尚家說什麼。
尚、周兩位至交親家,因為男方的虛症和女方的意外懷孕,而變得異常尷尬,處境微妙,彼此心裡都裝著窩囊氣。
現在,尚為正弄清楚了兒子失範在先,未婚妻失身在後。他雖然不知道周彩芬失身於誰,為何行此辱沒家門的醜事,但小兒子的所作所為,無論如何,都要比未婚妻的失身懷孕更可恥。
尚為正即刻讓尚誌遠去周家登門謝罪,說明一切。
因為兒子的不齒行為傷了父親自尊,尚為正不願陪同兒子前往,而周采石這位舅子親家,與兒子屬一丘之貉,同樣有辱家門,不宜陪同兒子。
尚為正央求溫丹陪同兒子去周家。
溫丹已洞察到奇女子櫻紅的一些情況,正好予以解釋。
溫丹欣然願往。
為了不辱使命,溫丹向尚為正打聽,像周彩芬這種尚未成家而懷孕或生子的適齡女子,在平岩村一帶可否還有?
尚為正不以為然的說:“平岩村以及附近的外岡,洋市等七個村子裡,這樣的未婚大肚女子,甚至未婚而帶著孩子的女子,每年都會出現,大概每個村子裡都有三四個。
“這些女子從來不會告訴男方是誰,連給父母親也不說。如果逼問急了,她們或說男子已經死了,或說不知道男方是誰,或說找不見男子,或說男方消失了。
“這些女子看出來並不怨恨致她們懷孕生子的男子,有時還庇護這些不知名的男子。她們好似心甘情願為這背後的男子獻身懷孕,願意撫養這些不知父親是誰的孩子。有些女子被父母辱罵,遭到村民詬病,竟然自儘明誌,為這不知名的男子殉情。
“附近村子裡未婚懷孕或未婚生孩子的女子,幾乎個個漂亮俊美,身段苗條,嫵媚動人。她們有的已確定了對象,有的有了婚配,有的待字閨閣,卻被這不知名的,隱藏在背後的男子搶先霸占,並且懷孕生子,讓人嗟歎不已。
“這些女子因為生孩子前,無一例外地患有虛症,孩子生下來後,母子身體都非常虛弱。嬰兒因為先天不足,大多數都夭折了。僥幸活下來的也體弱多病,沒有長大成人,就少亡了。”
“周彩芬未婚懷孕,讓周家和我們都預料不到。
“周彩芬是大戶人家出身,是國家乾部,又當老師。這些隱藏在後麵的男子,竟然對這樣的人也敢下手,不知她們是在哪裡乾壞事,這種行為的確羞辱門第,敗壞家門,敗壞風氣。
“讓人不可思議的是,周彩芬竟然也不說這個壞男子姓名,庇護著致她懷孕的人,心甘情願的孕育孩子,一心要為這個男子生下孩子,真是有辱斯文啊!
“周彩芬的這種行為,不僅讓周家顏麵掃地,也使我尚家和小兒子尷尬難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