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昭喜出望外,一把抱住自行撲到懷裡的毛團團,不由分說照著小狐狸腦袋叭叭叭猛親了好幾口。
久彆重逢,顏昭滿腔喜悅無處發泄,摟著小狐狸親了又親,整張臉埋進狐狸鬆軟的毛發,感受小狐狸暖暖的體溫,還能聽見狐狸撲通撲通的心跳。
這一波親近任青悅早有意料,因而早早做好心理準備穩住了陣腳,並沒有因為顏昭肆意在她身上揩油她就大腦宕機不知所措。
雖然還是下意識緊張,身體難免有些僵硬。
但好歹控製住了自己蠢蠢欲動的爪子,沒給顏昭白白嫩嫩的臉上留下幾道紅印子。
顏昭抱緊小狐狸長舒一口氣。
小狐狸真好啊,想抱就抱,想親就親,根本不用擔心它會因此不高興。
看它大尾巴搖得那麼歡實就知道它也喜歡被抱,被親。
它很滿意,她也很滿意。
一次性和小狐狸貼貼個夠,顏昭這才想起正事,抱著小狐狸起身。
人身保持太久,任青悅有點不習慣被顏昭抱著到處跑,想從顏昭懷裡跳下去自己走。
但它四肢剛有動作,便被顏昭摟緊了,圈得牢牢
實實,半點動彈不得。
顏昭囑咐它:彆亂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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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隻好認命地放鬆身體,不再掙紮。
顏昭抱著小狐狸噠噠噠往外跑,之前在此處住了好長時間,她早已輕車熟路,不一會兒便乘著大鵬鳥找到南宮音。
“阿音!”隔老遠顏昭就出聲喚涼亭中靜坐之人。
南宮音循聲回頭,視線與顏昭相觸,眼底便倏地綻開溫柔清淺的笑意:“睡醒了?休息得怎麼樣?”
“睡好了。”顏昭回答。
她走到南宮音身旁坐下,熟練地摸起桌上花糕,塞進嘴裡咬一口。
嘴裡含著東西,腮幫子鼓鼓,顏昭不忘詢問南宮音:“你的傷好了沒有?”
南宮音伸手撥撥琴弦:“好些了。”
誅魔劍的傷並不是那麼好養,此次得益於任青悅令誅魔劍認主,將誅魔劍完全剝離她的身體,未能真正傷到她的根基,加上魔族自身強大的修複能力,她的傷勢才能平穩地恢複。
但到現在為止,也才恢複了一半。
顏昭聽見南宮音作此回答,立馬安了心,於是問出另一個她很關心的問題:“怎麼沒見師姐啊?她去哪兒了?”
她自己實力不濟,被老妖婆輕輕一碰就昏迷了,肯定是師姐用衍天神卷將她送來念清山。
南宮音不著痕跡瞥了眼顏昭懷裡的小狐狸。
小狐狸姿態隨意地將腦袋耷在顏昭的臂彎兒裡,毛茸茸的大尾巴一左一右輕輕掃動,仿佛事不關己。
南宮音沉吟須臾,而後道:“你師姐先你一步去了太墟仙域,應是有什麼要事需要處理。”
顏昭聞言,兩撇眉毛耷拉下去,嘴裡花糕嚼著都不香了。
“怎麼先走了呢。”顏昭喃喃自語,吃掉最後一口花糕,空下來的雙手用力薅一把狐狸尾巴,“都不等我睡醒了一塊兒。”
什麼要緊的事情比她更要緊啊?
和師姐好長時間形影不離,顏昭習慣了師姐陪在身邊的日子,乍一下聽說任青悅獨自走了,她心裡很不是滋味。
這種失落又和先前師姐提出護送狐帝回青丘時不一樣,沒那時惶惑忐忑。
更多是感覺自己不被偏愛的抱怨。
不過顏昭並不氣餒,想到先前她惹師姐生氣,讓師姐懼怕她,討厭她,到現在與師姐的關係緩和不少,她便不那麼失落了。
等下一次和師姐見麵,再接再厲,爭取讓師姐再多喜歡她一點。
可師姐不在念清山,顏昭便感覺日子寡淡無趣,南宮音教她練琴寫字她都心不在焉。
隻在南宮音的洞府短短待了三天,顏昭便抱著小狐狸當麵向南宮音辭行。
“我要去參加仙門弟子大會。”顏昭如是說。
南宮音頗為無奈,但也沒有出言挽留,隻是提醒顏昭:“你此次去,且答應我三件事。”
顏昭爽快地點頭應她:“什麼?”
“第一,戴上麵具,用念卿的身份參與,所屬宗門,你便報禦獸宗;第二,不要讓任何外人知道你和顏元清的關係,第三,不要動用血脈之力,用你自己的修為與智慧去挑戰。”
“誒?”顏昭感到不解,“為什麼呀?”
最後一條她還能大致知曉原因,因為師姐也不喜歡她血脈之力爆發的樣子。
前麵兩個她是完全不明白為什麼,禦獸宗她聽也沒聽過。
這一刻,南宮音不像平日那麼隨和,儘管她仍然麵帶微笑,無形中卻有一種壓迫,令顏昭感覺到她的鄭重。
“如果不這麼做,哪怕你贏了大比,拔得頭籌,他們也不會把元清的遺物交給你。”
聞言,顏昭猛地愣住。
南宮音完全知曉她此行的目的,也知道風險該如何規避。
“你阿娘,是人界的傳奇,但是……”南宮音教導顏昭認識人心的真相,“隻有死去的人,才會被永世傳頌。”
顏昭似懂非懂地皺起眉頭。
她懷裡,小狐狸眼中閃過一道銳利的冷光。
南宮音最後一句話,似吟似歎,透出幾分顏昭尚難體悟的沉痛。
“鮮少有人如你我,真的希望她活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