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事真的如玉蓉所言,隨著時間的推進,效果卻是一變再變。
而最詭異的便是丹道問天,從忠君為國的感天動地,轉瞬間便成了禍國殃民。
而且這會是陸塵的最終目的嗎?
還有便是中州就藩之事。
起初是人未至中州府,卻瓦解敬王圖謀,此舉大善。
可一月未過,他明明可以誅殺敬王,卻又與其稱兄道弟,被天下所不恥。
現在更是離譜到劫賦糧,慫恿敬王江南攻打州府,謀反無疑…
想到此處,劉元甫又察覺到了不對,急忙抬頭問道。
“太後娘娘,既然無法揣度陸塵的最終目的,又為何篤定他沒有謀反呢?”
問得好!
正撓頭的正隆都攥緊了拳頭。
那些亂七八糟的分析太深奧,他想的腦仁疼也無所獲。
最終他很光棍,直接放棄了。
不過他沒有擺爛,而是就等著劉元甫問出這句呢!
要知道,這可是關係到他的最終抉擇。
他徹底想通了,與其燒腦還整不明白,不如就看劉元甫的臉色。
隻要老奸巨猾的劉元甫信了,他就完全不用再懷疑,也不用浪費腦細胞。
乾就完了。
屏風後,玉蓉在聽見這個問題後,終於自信地笑了。
“遍數陸塵所作所為,雖然亦正亦邪,可從陸家迅速崛起便能看出,陸塵是個絕對的利己主義者。
也就是說,他非常自私,還極度貪錢。
為了錢,他甚至敢軟禁哀家。
這樣的人卻帶著錢去了中州府,還為中州籌糧,供給流民吃喝,正常嗎?”
不正常嗎?
謀反你不得花錢征兵嗎!
手下沒兵,你反個der啊~
劉元甫更不會了,眼中滿是迷茫。
卻聽玉蓉繼續道。
“表麵上看,這是謀反的準備,以流民為兵。
可你結合地勢來看,這完全不正常。
中州道四通八達,既是連接四方的要道,也是中原腹地,乃兵家必爭之地。
可惜,對謀反而言,這不是福地,而是絕地…”
說到地勢,劉元甫腦中轟的一下。
想著中州的特彆,他心中豁然開朗,瞬間全懂了。
他猛地一拍桌子,激動道。
“我懂了,在中州謀反之人,若要圍剿,必定令河間、濟東、秦州、江南四府出兵攻伐。
麵對這四方之兵,中州府如同甕中之鱉,想跑都沒機會。
哪怕大乾亡了,四方異族瓜分大乾,也會率先攻打中州道。
因為他們非常清楚,隻有拿下中州道,才有進入大乾南方的機會,更有機會搶到大乾最優渥的土地!
這樣說在,在中州謀反,神仙也守不住,分明是作死的行為。
陸塵多智近妖,絕不會不知道這些。
真要謀反,他更不會慫恿敬王下江南,恐怕早就自己去了。
入了江南道,要糧有糧,要人有人。
隻要堅守天險,扼守住通往中州要道,便可高枕無憂,整個南方都是他陸家的囊中之物。
哪怕他是個奸細,也應該去江南各府做臥底,那裡可是有大乾的半壁江山呢…”
劉元甫解開了心中疑惑,唾沫橫飛地說著。
正隆看到這裡,心中比劉元甫還興奮一萬倍。
陸兄弟沒有謀反,那還等個屁啊。
他也不去見玉蓉了,撒丫子就跑出了仁壽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