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皇這把硬氣了,因為他知道他不可能同意讓李呈回京,回來了,恐怕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他怎麼會做這種事呢,李呈就是他的底線,不可越過。
不過是真不輕鬆啊,而且結果也並不美好。畢竟不同意吳剛,就意味著吳剛會出兵討伐,這同樣也不是他想要看到的。
可他又能做什麼呢,他如今政令都發不出去,隻能守著皇宮,靠著他的龍椅以及一些老臣的威懾勉強保持著皇帝的體麵,可皇權卻是基本不剩什麼了。
唯有希望李呈自己抗住這一關了,想到此,他隻欲落淚。
身為皇帝,竟是如此無助,連自己的兒子都保護不了。
“陛下,吳相走了?”
淑貴妃來到禦花園,發現隻有寧皇一個人坐在亭子裡發呆,上前將手搭在他的肩上,輕聲問道。
寧皇拉住她的手,放在膝上輕拍著,道:“吳相與朕隻是對弈了一局罷了,棋既已畢,自是離去。”
淑貴妃看了一眼棋盤,她自然也是懂棋之人,寧皇這是殺了一個片甲不留啊。
這讓她有些詫異,寧皇什麼時候這麼硬氣了,敢給吳剛甩臉子?
心中疑惑,便道:“如此也好,若是無事,可多召吳相入宮對弈,也可少些煩心事。”
跟吳剛對弈能少了煩心事嗎?她這話就是故意這麼說,好讓寧皇來接。若是寧皇不反感,便是達成了某些協定,若是反感,則鬨得有些僵,方才定是爭吵了。
能讓寧皇如此硬氣爭吵,還能是什麼事呢?
果然,寧皇搖頭,語氣略帶嘲諷的道:“怕是難,吳相哪有那許多空閒?他誌不在棋局,如今其誌向之遠大,已早已超出朕的預料之外了。”
淑貴妃一驚,什麼意思,莫非談的不是關於那孽種的事?
誌向遠大,什麼誌向?
不過寧皇不再解釋,隻是嘴角隱晦的勾起一絲笑意,道:“朕乏了,來人,擺駕。愛妃不必侍候,朕回養心殿歇息。”
“是,臣妾恭送陛下。”
淑貴妃待得寧皇離開之後,便招來隨侍,道:“明日本宮欲出宮省親,你安排一下。”
“是,貴妃娘娘。”
她要回府上見見吳剛,問問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順便搞清楚寧皇所謂的誌向遠大是什麼意思,雖然她已經心中有數了。
而回到養心殿的寧皇,則是精神抖擻,開始翻開奏折,將彈劾吳剛的那些奏折全都清了出來。
明日,他要在朝堂上對吳剛發難。
既然都已經硬氣了一回,何不硬氣到底,給吳剛一個囂張的理由。反正他也沒有後路,或許讓吳剛沉不住氣,事情反而會有轉機。
……
遠在湖州的李呈,並不知道自己的父皇為了他而與吳剛周旋。如果他知道,一定會阻止,勸寧皇不要這麼乾。
現在這個階段,他想要寧皇做的很簡單,隻需要保護好皇後的安全就行,這並不難。至於其他的,你就不要多管閒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