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看來,說了這番話,李呈定然會全力支持他,他也可以露個臉,漲個聲望。
而且他說的這番話也是有理有據,誰都知道吳相權力大,但吳相也沒有要謀反的意思啊,隻是捧李宣上位罷了,何必多此一舉。
四周的文人或是有識之士也都紛紛點頭,確實是這個理。
韓義看向李呈,等著李呈喝罵徐經,而對他大肆誇讚。
隻不過萬萬沒想到,李呈卻對他的言論視若無睹,反正一臉疑惑的問徐經:“你說是吳相豢養私兵,可有憑證?”
“有信件為證!”
“呈上來!”
徐經既然要活命,自然也是全力配合。他轉移的財物,以及相關的重要信件,全都秘密運來了涼州。
為何要等幾日之後開審,可不僅僅是為了讓宛州人趕過來,還得準備相關的證物。
韓義眼睛都瞪圓了,你不是吧,他都給台階了,李呈卻不下,真要將此事鬨得不可開交?
證物都要呈上來,這如果不審出個子醜寅卯,恐怕李呈自己也不好交待吧。
今日聚集了如此之多的天下文士,還有宛州人民親至,李呈還是這副刨根究底的態度,分明就是要搞事啊。
後知後覺的他,此時腿都在抖,他有點後悔來涼州了。
一疊信件呈了上來,李呈看了韓義一眼,看到這老家夥在發抖,心想你果然是個靠不住的。於是乎看向孫夫子,道:“夫子,可念否?”
孫洪一愣,他還沒回過味來,聽到李呈不點韓義卻點他,也覺得麵上有光,道:“自無不可。”
韓義一個勁的給他使眼色,不過已經為時已晚,話都說出口了,不念怕是不好解釋吧。
孫洪也覺得氣氛不對了,不過他也沒得選擇,隻能接過信件,念了起來。
“今已撥款三十萬兩至江州,公可於付大將軍商議,擴兵力至兩萬……”
孫洪嘴巴張得老大,震驚了。
而在場所有人全都驚了,這第一封信頭一句,就已經將京城與北方三州沆瀣一氣,狼狽為奸的事實擺了出來。
韓義腿都軟了,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這太嚇人了。
“夫子怎麼不念了?”李呈催問了一句。
孫洪直咽口水,冷汗都下來了,坑爹啊,這種信你居然讓他來念?
之前他怎麼就沒及時拒絕呢,反應太慢了,難怪點他而不點韓義,恐怕韓義早就看出來這是個坑吧。
事已至此,多想無益,他也隻能繼續了。
而越念,越是可怕,北方三州合夥豢養私兵一事已是不容置疑。不過好在其中並沒有吳剛謀反的證據,孫洪也不至於完全念不下去。
本來嘛,如果信中真有謀反的證據,徐經怎麼可能還活著。
這些信件隻關於私兵,以及貪墨朝廷的庫銀,對吳剛而言算不上什麼威脅。畢竟就算是養私兵這事被捅開,也有足夠的理由辯解。
隻不過,李呈今日就是要將此事當著天下文人的麵定個性,哪會給他辯解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