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李呈對她識字一點都不意外，言談舉止擺在那，必然是受過教育的。
趙蕊點頭：“被逼著學過一些。”
“你不喜歡讀書？”
趙蕊搖頭。
李呈也不再問了，繼續寫他的話本，不過準確的說應該是台本。
葬花吟搬上舞台，那麼紅樓夢是必然要出爐的了，他要在涼州城刮起一陣黛玉熱。
在他昏睡的這兩日，涼州城葬花吟確實瘋了，已然成為膾炙人口的流行歌曲，誰都能夠哼唱幾句。而關於葬花吟的故事大家也都在討論，甚至有些編造出來的版本。
反正就是熱度爆表。
而隨著天上人間派人前往其他州縣教導，這個熱度會越擴越大，紅樓夢的故事自然也要係統起來。
李呈得抓緊時間才行。
寫完一篇之後，李呈發現趙蕊趴在桌上睡著了。
拿過被子輕輕披在她的身上，這姑娘是真倔，不過這性子李呈倒也不討厭。她平時話其實很少，就是遇到自己看不過眼的事喜歡懟。
並且她也不細心，自己身上有傷還要堅持寫台本，她都不勸一下。
總體而言，不算是個好侍女，回頭看看有什麼工作適合她，讓她做工去。
天一亮，李呈就去看望周雲衫。
人家這次可是救了他一命，況且還有了那種關係，他又豈能毫無表示？
在天下第一樓弄了些吃食，便來到了周雲衫的房裡。
小紅對他並不熱情，甚至有些怨恨，不過這也能理解。主子出事了，自然要有人背鍋，那他當然就是背鍋的人。
和昨日陳苗的想法是一樣的。
更何況周雲衫雖然身上的傷勢不重，但肩膀卻是慘不忍睹，估計也知道是他剜的，更是如此了。
“大夫，怎麼樣了？”
李呈看到醫師一大早仍在替周雲衫把脈，不禁皺了下眉，有這麼嚴重嗎？
“不妙啊……”
那醫師四十來歲，姓夏，是前段時間陳大石請來涼州城的。他本就是涼州人，以前也在涼州有個醫館，隻不過後來去了江州。
李呈奪權後，陳大石又將他請回來了，諾大的涼州，怎可能沒人生病？沒個醫師坐鎮終究不妥。
當然，能請回他，也是付出了一些代價，給的錢可不少，還專門幫他裝修醫館。
李呈雖然對此事也點了頭，但見過這位夏醫師幾麵後，給他的感覺並不好，為人太傲了。不過若真有本事，傲一點也無所謂，這年頭的醫師，有哪個不傲？
“公主身中奇毒，昨日聽聞公主肩上的傷乃是殿下所為，真是亂來。”
夏醫師瞪了李呈一眼，道：“不通醫術便不要自作聰明，如今傷上加傷，若非老夫遏製其毒蔓延，怕是公主早已一命嗚呼。”
李呈眨了眨眼睛，昨天自己的處理有問題？
再看向床上仍然未醒的周雲衫，隻發現她臉上全無血色，而肩膀處竟是血流不止，還特意拿了個盆子裝血。
“你在乾什麼？”李呈大驚。
“公主仍有餘毒未清，自是要放出毒血。”夏醫師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道：“殿下，休要在此打擾老夫治病，你還是出去吧。”
“你這麼放血，她豈有命在？”李呈真是服了，喝道：“本皇子問你，她中的什麼毒？”
“世間奇毒無數，老夫如何能知？”
“你可以滾了！”
李呈麵色瞬間冷了下來，他雖然不懂醫術，但基本的醫理還是知道的。你這是治病？害人還差不多。
“殿下說什麼，讓老夫滾？”夏醫師驚了，隨後大怒道：“若非老夫，她豈有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