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是太監,本就爭位無望,但隻要東宮無主,他這個皇子身份就拿得出手。
而如今李宣眾望所歸,他這個太監皇子又有多少人願意理會?號召力根本就談不上了,甚至彆人要對付他,都不必再有顧慮。
不過同時他也暗道僥幸,如果這封信是在他殺付仲之前到的將軍府,付仲恐怕也不會再畏首畏腳,若是一心致他於死地,他未必是付仲的對手。
隻能說時也命也。
“這該如何是好?”楊婉兒也有些擔憂起來。
她現在的立場毫無疑問是向著李呈的,若是京中李宣得勢,那李呈立時會處於一個非常被動的位置,甚至會被打上反叛的標簽。
彆看李呈殺了劉文宣和付仲,但隻要京中沒有動靜,李呈便穩如泰山。畢竟他是皇子,且手執龍佩,便是不服,也唯有彈劾一途。
但如今情況不同了,主動權不在李呈的手上,隻要李宣一句話,李呈就算有龍佩,代天子行事,也同樣會處在朝廷的對立麵,他的行動將會處處受製。
到時候或許涼州將士都不會再服李呈,那就危險了。
李呈手指敲打著桌麵,突然失笑,道:“何必如此緊張,這涼州城可不是京城,李宣是不是太子,關係不大。”
“這如何關係不大?”楊婉兒都無語了,你這也未免太過樂觀了吧。
“放心,涼州有本皇子坐鎮,彆說他一個太子,就算是天王老子,也沒人買他的賬。”
楊婉兒歎氣,不再多說。
李呈有自信當然是好事,但她就怕李呈贏了付仲之後就忘乎所以,過於自信了。
事實上李呈並沒有這麼樂觀,隻不過他現在想的不是涼州的事,而是擔心自己的母後。
他離京之時走得匆忙,隻是讓人帶了個口信,稱自己一定會回來的,讓她保重。而且在他看來,當初可是寧皇決定他去蜀州,雖然最後改為涼州,也足以說明寧皇還是對他有所期待。
既然如此,就一定會保證皇後的安全,他也沒有必要太過操心。
但如今看來,寧皇怕是自身都難保,那皇後還會安全嗎?
“就算你再不濟,至少也要保護好自己的女人吧,否則我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李呈十分擔憂,但他也沒有辦法,隻能寄希望於寧皇。好歹是個皇帝,能不能強勢一點,就算吳家再怎麼狼子野心,也得做得滴水不露才能服眾。
這裡麵大有可操作的空間,就看寧皇有沒有那個能耐了。
如果萬一皇後出了什麼事……
“老子定要吳家全族陪葬!”
李呈眼中閃過一道厲芒,不過並無人察覺。很快他就恢複了平靜,向陳大石道:“去,向宛州收購馬匹,越多越好,不設上限。”
“啊?”陳大石驚了,殿下您這是要乾嘛?
“讓你去就去,彆廢話。”李呈不耐煩的道。
“是。”
陳大石也不好多問,扭頭去了。
楊婉兒也十分好奇,問道:“你要那麼多馬做甚?而且,你何來銀子買馬?”
“隨口問問罷了,看他們是否願意賣給咱們嘛。如果不願意就算了,如果願意,就當我沒說。”
“……”
楊婉兒無語,你這不耍人玩嗎?
李呈還真沒耍人,他讓陳大石去購馬,就是想看看宛州是個什麼反應。順便,找一個針對宛州的理由與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