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婉兒秀眉一皺,這一幕好熟悉呀。李呈剛進涼州時,付仲就是如此安排,以削李呈的臉麵,讓他這個皇子從此低頭做人。
如今這江州府衙也如出一轍,不設席位,甚至都沒有人理會他們,用意實在是太明顯了。
陳苗神色擔憂,之前李呈當街殺人,把她都嚇得說不出話來,整個人都驚呆了,這與她日日相伴的殿下完全不是一個形象。
而現如今這可是江州城的官老爺們,李呈就算再大膽,也不敢殺人吧。可這情況分明就是在羞辱李呈,這該如何是好?
真不知道自家主人到底是什麼體質,出來一趟,怎麼到處都是仇人,太可怕了。
喜兒和青雀互視一眼,也是頗有憂色。這裡肯定是不能胡來的,對方根本沒將李呈這個皇子放在眼裡,若得罪了這些江州的大佬,怕是想走都難。
她們都看向李呈,不知道李呈會如何處理這等場麵。
李呈卻是自信一笑,當下不慌不忙的走到一桌前,看向身邊一位官員道:“你是何人?”
彆看場上眾官員都在互相敬酒,其實注意力都放在李呈身上,心中更是冷笑連連,就看李呈會怎麼尷尬。
那官員沒想到李呈會開口問他,愣了一下後,傲然起身道:“本官乃江州司理參軍……”
話音未落,隻見李呈一把扯住他的衣服,然後往後猛的一拽。
隻將那司理參軍被拽得摔倒在地,四仰八叉。
所有人全部驚得站了起來,他們萬萬沒有想到李呈居然如此囂張,一來就動手。
而李呈卻是大馬金刀的坐下,嘴角帶著輕笑,傲然看向他們。
“你……”那司理參軍麵紅耳赤,伸手指向李呈。
“區區一個司理參軍,見到本皇子既不行禮,也不讓座,更不起身相迎,想造反不成?”李呈冷哼道。
這話可不是說給這位司理參軍聽的,而是說給在場所有人聽的。
“殿下未免太過狂妄了吧!”
王欽亭冷著臉看向李呈,道:“殿下雖是皇子,卻是戴罪之身,於涼州充軍,僅是一名將軍。而本官乃是江州知州,殿下不覺得過於無禮了嗎?”
“戴罪?本皇子所犯何罪?”李呈再一次拿出龍佩,道:“本皇子乃是奉旨前來涼州督軍,有此佩為證,你區區一個知州,竟敢出言不遜,構陷本皇子,該當何罪啊?”
之前去涼州說是戍邊,因為麵對的是軍方,說督軍就是樹敵。而對著這些文官,卻說是督軍,反正龍佩在手,話皆由我說。
王欽亭舉手向天抱拳,大義凜然的道:“中書省早有通文,皇子李呈乃是戴罪充軍,你何敢妄言?”
“本皇子有禦賜龍佩,奉旨督軍。”李呈冷著臉看向王欽亭,道:“你們尊的是中書,還是陛下啊?”
李呈這一句話,卻是直接得很,問得王欽亭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他們當然是尊吳剛的,但這話可不能明說。
“殿下休要在此逞口舌之利,即便如此,你也不能動手打人!”王欽亭喝道。
“打了又如何?”李呈眼神陰冷,道:“本皇子有龍佩在手,如陛下親臨,見貪官佞臣可先斬後奏,便是殺了,你又能怎樣?”
囂張,實在是太囂張了。
在場眾人都氣紅了臉,他們怎麼都想不到,李呈居然如此強勢,一個不可能再回京的太監皇子,憑什麼啊。
就憑那個龍佩,就有這般底氣?
“殿下,不要逼人太甚。”王欽亭的忍耐已到極限。
而李呈卻是毫不在意,依然一臉不屑的道:“你在威脅本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