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聽此,心中波瀾再起,她是知道林典的醫術非凡,若是他都說有解藥,那麼這病情便有了轉機。
“好,那你準備得如何了?”女帝語速稍顯急切,陳子墨的病情讓她的心久久不能平靜。
林典的表情從容,“藥劑已備好,隻需陛下派人送過去便是。”
他說著,從袖中輕輕取出一個小巧的玉瓶,玉瓶古樸,上麵雕刻著一些淡淡的雲紋,似是騰雲駕霧,亦如神醫展翅,宛若能在無形之間揮散一切疾苦。
女帝的目光在玉瓶上停留了片刻,她的眼中閃過一絲難以察覺的光芒,仿佛是在暗夜中的一道閃電,劃破了心中的陰霾。
“你倒是挺用心。”女帝的聲音穩如舊,但字字句句都透著對林典的信任和對陳子墨命運的關切。
林典微微一禮,“請陛下快差人把藥送過去吧,隻要陳子墨能嚴按藥方服用,定能安然無恙。”
女帝伸手接過那玉瓶,瓶身冰涼,仿佛能撫慰心頭湧動的熱流。
她隨即下令,聲音清晰而不容置疑:“安福全。”
安福全應聲而出,至女帝跟前單膝跪地:“奴才在。”
“將此藥,速速送至陳府,不得有誤。”女帝的語氣帶著不容遲疑的決斷。
安福全接過玉瓶,恭聲應諾:“遵旨。”
他的身影宛如一縷輕煙,靜悄悄地退了出去,消失在深宮的回廊之中。
到得陳府門前,安福全輕輕敲響了府門。
門扉緩緩開啟,站在安福全眼前的竟是陳貴人。
陳貴人看到眼前的安福全,也是微微一愣,她一時想不明白安福全來這裡是要乾嘛。
“不知安公公到訪所為何事?”陳貴人的聲音中帶著驚訝,也帶著難以掩飾的憂心忡忡。
安福全並未直接回答,而是微微彎腰,雙手捧著玉瓶,正色道:“給娘娘請安,陛下聽聞陳將軍身染重病,憂心不已,特命奴才前來為陳將軍送上解藥。”
陳貴人聽罷臉上劃過一絲疑慮,隨即手輕輕一擺,溫婉地說道:“那有勞安公公了,還請您稍等片刻。”
說完她細步走進內室,輕聲而又急促地呼喚:“父親,有來客。”
陳布衣在屋內緩緩抬頭,臉上的黑眼圈如同枯葉上的晚霜,隱隱透出疲憊之色。他的眉頭緊鎖,每一次挑眉都像是提起重重的憂思。
“是誰?”陳布衣的聲音沙啞,如同破舊的鼓麵,經不起太多的敲打。
“是安公公。”陳貴人的語調中帶著一抹難以置信。
陳布衣的目光裡掠過一絲明悟,好似夜空中瞬息的流星。
他慢慢站起身,踏出步伐,步子沉重,卻又不失穩健。
來到門前,陳布衣看到的是安福全,隨後目光落在安福全的手上,他手中捧著的玉瓶在陽光下泛著柔和的光澤。
“安公公,不知來此何事?”陳布衣的聲音儘力保持平靜,但眼中難掩驚訝之色。
安福全將玉瓶輕輕舉起,正色道:“陳大人,這是陛下親賜的解藥,專為將軍準備。陛下有言,望將軍早日康複,以穩人心。”
陳布衣的目光盯著那玉瓶,眼中的驚訝逐漸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複雜難明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