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吸了口氣,聲音堅定:“陛下,事實上,微臣還有個猜測。羌族大軍的突然撤離,也許並不僅僅是因為他們解決了生存問題。”
陳布衣冷哼:“你又想說什麼?”
林典沒有理會陳布衣,繼續道:“通過羌族的回信,微臣感知到了他們內部的某些動向。似乎有一部分部落開始逐漸崛起,威脅到了其他部落的地位。我懷疑,他們現在正在整合內部的力量,準備攻打這個新崛起的部落。”
女帝皺眉:“你的意思是,羌族現在內部動蕩,需要更多的兵力和資源來對抗這個部落?”
林典點了點頭:“是的,陛下。這也是為何他們暫時撤離,而沒有選擇繼續與大夏為敵。他們需要穩定內部。”
陳布衣不屑地笑了:“這隻是你的猜測而已,何必如此肯定?”
女帝的目光緩緩從陳布衣身上移開,眼神中透露出絲絲思索。
殿內的燈光映在她冰涼的臉上,使得她的五官更加清晰。
她淡淡地歎了口氣,眸子裡的寒光閃爍。
“這幾月以來羌族確實沒有對大夏進行任何進攻,前幾日更是突然退兵,這場勝利對我們來說實在太過突然。朕確實還沒想清楚他們為何突然撤軍。”女帝沉聲說,清冷的聲音在大殿中回蕩。
林典深吸一口氣,繼續道:“陛下,那次羌族的撤退與微臣收到的消息時間吻合。雖然確實是微臣的猜測,但也並非空穴來風。”
女帝默然片刻,目光深邃:“此事若真如你所說,那羌族現在的內部紛爭為大夏乃是難得的喘息之機。我們可以利用這個機會加強防守,準備迎接下一次的衝突。”
陳布衣瞥了林典一眼,眼中帶著一絲不滿,他怎麼可能輕易錯過這次拿捏女帝的機會。
他接著說:“陛下,這隻是林典的猜測而已,我們可不能就這麼相信他啊”
女帝淡淡地點了點頭,轉頭看向林典:“但林典,你私自與羌族通信的事情,無論動機如何,都是大錯特錯。這一次,朕暫且放你一馬,但若有再次,定不輕饒。”
陳布衣看著女帝就這麼放了林典,眼中難以掩飾的怒火與不滿交織。
他緊握拳頭,冷聲說:“陛下,您如此輕易地相信他,豈不是對大夏的安全太過大意,甚至有些…包庇之嫌?”
寢宮的氣氛驟然緊繃,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陳布衣身上。
對女帝的這般直白質疑,確實是讓在場所有人都感到震驚。
女帝的臉上卻並無任何的表情,她淡定地看著陳布衣,但她的眼中卻隱隱透露出怒意。
“陳布衣,朕的決策你也要質疑嗎?”
她緩緩地說,聲音裡帶著冷冽的威壓。
陳布衣眼中的火焰似乎被這一句話澆滅,但仍試圖維持他的尊嚴,他深深地鞠了一個躬:“陛下,臣…臣隻是擔心西塞的安全,這關乎整個大夏的穩定啊。”
女帝冷笑一聲:“擔心?你以為朕不能分辨真心與虛偽嗎?陳布衣,朕今天給你一個警告,你最好記住你的身份和立場。羌族退兵了你威脅不到朕了就想死咬著林典不放?你最好明白什麼是你真正的底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