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策不可衝動,我隻是提出另一種可能性,如果真如我所疑,對方有更大的隱情,這五萬兵馬將是我們最後的底牌,保障大軍的安全撤退。”
“可能性?”宰相語氣中滿是譏諷,“以你的意思,你真的認為叛軍會設下陷阱?我們勝券在握的局麵也會變得岌岌可危?”
“宰相大人,此乃軍中大事,非兒戲。我隻是為了大軍考慮。”林典的聲音逐漸提高,與宰相針鋒相對。
宰相冷笑:“你以為我不知道你的用心?留下五萬兵馬,莫非是為了幫你救濟難民?你在擔心什麼?”
林典深吸了口氣,穩定住情緒:“我隻為天下百姓和軍隊的安危著想,宰相大人,您能明白我為何提議如此嗎?”
宰相不耐地擺擺手:“你以為我會因為你那幾句話就改變決策?林典,你還太嫩。”
林典緊緊地握住桌沿,努力控製住心中的怒火:“宰相大人,戰事不可輕視,冒進隻會帶來不必要的犧牲。”
“哼,你這樣的小太醫也敢在我麵前指手畫腳。”宰相語氣尖銳,“你知道什麼是真正的戰略?”
林典平靜地回應:“戰爭中,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我不希望因為一時的魯莽,導致我們陷入不利的境地。”
宰相與林典的對視中,兩人之間仿佛閃過一道隱隱的電流。
宰相的銳利眼神與林典的冷靜雙眼形成鮮明的對比。
過了片刻,宰相深吸了一口氣,試圖掩蓋內心的波動。
他手指微微顫抖地指向戰圖上的一片區域,聲音深沉地說:“好吧,我給你兩萬兵馬墊後,但這是最後的底線。”
林典微微點頭,儘量讓自己的表情看起來感激而非得意:“感謝宰相大人的諒解,我會確保這兩萬兵馬起到應有的作用。”
宰相冷冷地瞪了林典一眼,仿佛想要從他的眼神中看出一絲破綻,但終究是收回了目光。
他轉身對身後的將領說:“我親自帶領大軍,拿下巴郡!”
眾將領紛紛應命,聲音中充滿了尊敬與期待。
宰相揚起手中的羽扇,昂首闊步地走出帳篷。
林典則留在了原地,心中五味雜陳。
他知道這次之所以能夠獲得宰相的讓步,更多的是因為自己提出的策略或許有一定的道理,而不是宰相真的相信他。
沙盤上的山川地貌清晰可辨,宰相的指點仍然回蕩在帳篷內,但林典的目光卻已經固定在巴郡附近那片密集的高山峽穀。
山峰重重疊疊,猶如天然的屏障,劃分了每一片區域,而其中的峽穀,更像是伺機而動的黑色蛇影,恍若真有蛇盤踞其中,隨時準備出擊。
林典的額上浮現出細細的汗珠,他用手指輕輕地沿著峽穀的輪廓滑動,仿佛能感受到其中隱藏的危險。
“這樣的地形……”林典低聲自語,雙眼緊鎖,心中的不安漸漸加重。
巴郡雖然是一個重要的戰略要地,但被如此多的山脈環繞,對於進攻方而言,卻是一個天然的陷阱。
隻要叛軍稍加布置,輕易就能將宰相的軍隊困在其中。
林典回想起之前與宰相的爭辯,宰相的鋒芒畢露,自信至極的模樣讓他感到一絲擔憂。
在林典的心中,驕傲和過於的自信,往往是軍事上的大忌。
此刻,他真的覺得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他不禁緊握雙拳,雙眼透出堅決的光芒:“我不能讓大軍陷入這樣的陷阱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