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喜感覺今天桑延挺怪。
首先來看她這件事就挺怪,她跟桑延從小到大能不見就不見。
她第一次見桑延就被他拿水槍滋了她一身的水,還罵她怎麼跟個木頭似的不知道跑。
後來一直被他語言嫌棄到大。
她比桑延大三歲,她七歲的時候第一次見到四歲的桑延。
那時候是她母親去世的第二年,她才知道她父親在外麵早已有了一個家。
孩子都四歲了。
才明白怨不得家裡一直都是她跟媽媽兩個人,幾乎看不到爸爸。
原來他在外麵已經有了一個家,他在忙著照顧那個家,估計早已忘了她和媽媽的那個家。
她小時候要爸爸,媽媽總是說爸爸很忙,等忙完了就會回來陪她,她就等。
等的時間長了,就覺得有沒有爸爸也就無所謂了。
她長大後有時候在想桑青山在外麵有了一個家,究竟是婚內出軌還是當時跟她媽媽已經離了婚?
印象中她媽媽沒有說過桑青山一句壞話,所以她小時候也一直認為桑青山真的隻是太忙才不去看她們。
她有一次問奶奶,她也隻是搖搖頭說:“他們結婚本身就是個錯誤。”
明顯不願意多講。
媽媽去世後,提起她的人越來越少。
到最後也大概隻有她自己在偶爾拿起她的照片時,紅了一會兒眼睛。
有人說死亡並不可怕,可怕的是被遺忘。
桑喜心痛的想那個美麗溫婉的女人在她腦海裡印象越來越模糊了。
最後如果連她都記不住她了,那她是不是真的就從這個世界上徹底消失了?
再過幾天就是她的生日了,她生日的第二天就是她媽媽的忌日。
每到那個日子的前後幾天,她的情緒總會波動很大。
門外雜亂的腳步聲打碎了她沉重的思緒。
向圓和李哲抱著鮮花,提著果籃進來。
“你們怎麼來了?”
桑喜對他們的到來有些驚訝,她兩邊跑累倒了,可他們最近也不輕鬆,加班到淩晨是常有的事。
她住院後跟李哲打過電話,把她自己的一些比較急的工作也交給了李哲。
他現在估計睡個覺都奢侈,還有空過來看她?
李哲道:“我正好有些事要跟婁總彙報,就過來看看你們,再順便彙報工作。”
向圓看著她道:“我們剛剛去看了婁總,他頭上纏著厚重的紗布,醫生說他是二次受到傷害,情況比較嚴重,腦震蕩輕度轉重度了。”
“說是沒有個把星期出不了院,老大,你知道婁總怎麼弄成這樣的嗎?”
桑喜:“好像是摔的。”
“哦,那還挺可憐的,其實婁總人還不錯,公司出了泄密的事,他從來沒有懷疑過我們任何人。”
桑喜轉眸凝著向圓,“沒有懷疑過任何人?”
“對呀,那天你來之前婁總就說了,說他相信我們任何一個人,當然更包括老大你。”
“包括我?”
“是的,他還跟我們特彆強調了呢。”
桑喜美眸從向圓身上移開,漸漸沉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