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有沒有少帥的消息。”
普城七十裡處,張亦所屬的臨時大營內,看著回來通稟的手下。
張亦也是直接了當地問出來這兩天以來他問的最多的這個問題。
然而麵對這個問題,剛剛跑進來穿著常服的士卒卻隻能直接跪在地上說道。
“報告上校,依舊沒有少帥的消息,可能……”
“可能什麼?可能?這麼個大活人進入那普城就能怎麼樣?還能憑空消失不成?”
“既然如此!那就不等了,跟我糾結三百號人手,我親自去普城看看。”
“其餘的人也直接向著普城進發,原先少帥想玩,我們也沒辦法,現在少帥出事自然不需要管了。”
“反正我不信這少帥能離開普城!”
說著也是準備起身出發,然而在此之前原本通傳消息的士卒卻說道。
“上校,這事先要不要讓人再查探一下啊!如果少帥真被人抓住了。”
“然後被他們拿出來要挾我們,那我們豈不是進退兩難?”
“畢竟一點消息都沒有保不齊……”
“啪”
清脆的聲響已然讓得那原先說話的士卒說不出半個字來了。
臉上的紅印以及那甩出去的身子無疑說明了張義此時的氣憤。
“首先少帥並沒有出事,再者他們也沒那膽子!”
“就算事情到了最壞的情況,坐以待斃也從來都不會是我的選擇。”
“沒有看護好少帥,我都沒有問你的責!現在還在這裡說一些有的沒的,你是真的活夠了?”
“你如果在說一些擾亂軍心的話,我這倒是有軍法可以好好治治你。。”
一時間,這士卒也是沒了半分反駁的勇氣。
當然表麵上這士卒還是顯得很慌張,但心中卻有一種無言的怒火。
之前他明明是這裡的副官,然而他卻不是張亦的副官,因為它是直接聽命於曹英的。
或者說他就是曹英安排在張亦身邊的一顆刺,就是要看著張亦會不會背著大帥搞一些其他的動作。
雖然說曹英對張亦很欣賞,因為其無論是武學還是帶兵之法都能在整個曹軍中名列前茅。
最關鍵的是他很懂曹英的心思,這便是曹英為什麼對他這麼看重的原因。
但也正因為如此,在看重的時候往往會有著更多的防備。
更不用講如今這事還關乎到少的安危。
這一次曹英想的可並不僅僅是利用自己的兒子為誘餌拿下普城而已。
同時也是用自己兒子的性命來考驗自己最信任的部下的忠誠。
要知道曹英的年歲已大,而他又隻有曹少璘這一個兒子。
原本就是老來得子,所以有些寵溺自然也是正常的。
這也是曹少璘性格為何如此狂妄的原因。
也正因為如此曹英也知道自己手下的人都各懷心思,可他終究是年老了呀!
不負當年之鼎盛更沒有當初的氣魄與雄心。
所以他想的是找到一個人來真正的將自己的兒子托付給他,雖然熟讀史書的曹英知道這事很難。
但張亦讓他看到了希望,也正是這一抹希望讓得曹英將手中最精銳的一支主力部隊直接讓張亦統轄的原因。
他想的就是當他百年之後,張亦能成為自己兒子手最鋒利的那一把利刃。
可是曹英也會擔心他,擔心張毅是不是也是在裝。
畢竟知人知麵不知心,哪怕平時張毅表現的再怎麼謙卑再怎麼的忠誠。頂點小說
這都是演出來的,那曹英的算盤可就全都落空,反而會成為他人的嫁衣。
所以所以他必須再試一次,哪怕是用自己兒子的命來試。
如今這一步是部隊明麵上雖然是歸張亦統轄。
但事實上掌握這支軍隊的卻是曹英事先安排好的各種軍官暗子。
哪怕張亦在接手這支部隊的時候有意地打亂了軍官的指揮體係。
這支部隊男勝任軍官的就那麼些人,說到底也是換湯不換藥。
所以說這樣這是部隊可能會被張亦更好的統領,但當其與曹英放隊之時,等待他的,那就隻能是被刺了。
就像這一次曹英就直接跟他們這一群軍官暗子說了,如若張亦有加害曹少璘的想法那他們可以將其就地正法,無需上報。
唯一可惜的是這名士卒也就是曾經的副官便是這些軍官裡為數不多的不是平調,而是直接打入基層的軍官之一。
由此他又怎麼可能沒有對張亦的怨恨了,他甚至此時都在想著張亦畏首畏尾從而失去曹英的信任。
錯過了營救曹少璘最好的時機,那麼等待張亦的就隻能是死亡。
這也是為何他要拖延張亦的原因,隻可惜張亦並沒有上套。
麵對現在的生死危機,這名士卒已然是沒有玩歪名堂的心思了。
隻見著他慌亂的磕頭,然後說到。
“少校息怒,屬下,這就去通傳!”
說完就慌張地跑去了大營之外。
看著那人遠去的背影,此時的張亦也在思考著該如何作為。
說實話,在外人看來,他一直都是曹音的一隻忠犬!
但隻有他知道他內心真正想要的是什麼絕不是一直給彆人鞍前馬後。
相反他有自己的野心,他也有自己的想法。
自從師門鏢局被當權之人輕易毀掉的時候,他就知道他想成為一個不會被他人欺辱的人。
然而很顯然跟著曹少璘這一點永遠都做不到。
所以他內心如果沒有一些異樣的想法那肯定也是騙人的,隻不過他依舊舍不得他在曹英軍隊中拚搏出來的這一切。
而他隻能忍,忍到讓曹英對他放心,忍到曹英願意將權利都交道他的手上,忍到曹英真正的故去。
到了那個時候,光憑一個曹少林可沒資格跟他叫嚷,古有挾天子以令諸侯。
等曹英故去之時,平日裡喜歡其辱他的曹少璘就是他手上最好的一張牌。
至於曹少璘自己能不能坐穩大帥的位置,很顯然不可能。
然後早上表現的多麼的瘋狂,在張亦眼中曹少璘終究是個廢物。
一個被自己的老子養廢了,離開曹英便一無是處的廢物。
這樣的一個廢物,張亦又怎麼會真的希望他死呢?
他是真的想找回曹少璘的,同時他也知道自己身邊到底有多少曹英的伏筆。
如若曹少璘真的出事了,張亦自己怕是也會有很多麻煩。
隻希望那個廢物能活久一點吧!
……
普城,鐵牛麵館。
滿地的白色粉末在一身著藍色長袍的青年麵前顯著,隻不過那青年貌似對這白色粉末有著莫名的畏懼。
隻聽得其口中在喊著。
“求求你,求求你,彆玩我了!要麼殺了我,殺了我!”
淒厲的叫喊,仿佛和前一天的他判若兩人。
這便是如今的曹少璘,所謂的癲狂已然被恐懼所掩蓋。
依然是沒有了一開始的肆無忌憚與無所畏懼了。
沒辦法,顯示被當血牛當了一天,放出的血那分量到這一刻曹少璘都覺得有些慌張?
畢竟他怎麼也沒有想過自己會有那麼多的血,雖然代價是在那之間他每時每刻都感覺自己的骨髓在被掏空。
那一次之後他才知道有一個東西叫做生不如死。
當然如果隻是折磨倒也沒法子讓曹少璘徹底奔潰。
畢竟他本身也有那麼點自虐的癖好,所以到了後麵其實他也麻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