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牛春來卻是搖了搖頭,然後說道。
“不,你有這資格!說來在見到那小子之前,我都覺得有你這樣的一個弟子之後我應該要知足的。”
“可,那小子卻讓我改變了想法。”
“這麼講吧!按著我們異人界的說法,練炁的資質你是千裡挑一的話,那他就是萬中無一。”
“乃至於我都懷疑他是不是哪個隱世異人家族遺漏在外的子弟了。”
“炁脈天成,神意自足。這種苗子怕就是以資質出名的陸家現如今也沒有這樣的後輩吧!”
“至於龍虎山這類的大派我沒怎麼打過交道,但是想來也很難有這樣的苗子了。”…
“可以這樣講,他就是塊閃閃發光的金子,一旦走上練炁這一條道路,怕是會一馬平川。”
“可能雙十年華,這小家夥便可以窮儘煉精化炁的極致,若能有些際遇可能還會接觸到我都無法企及的煉炁化神之境。”
“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意味著我回春穀的最關鍵的傳承可以確保有人能承接下去了。”
“並且真正地發揚光大,重現我們當年回春穀的絕學於這世間,而不是像如今如此,隻是濟世堂的門人而已。”
“如若如此,我也能對得起我們回春穀的列祖列宗了。”
“可是……你知道的,子仲你才是我的關門弟子。”
一時間,牛春來也是有些意味深長地看向了王子仲。
“原本那些東西也是都要傳給你的,僅僅因為一個資質不凡之人,就這樣將原本屬於你的東西白白給出去了,這樣對你實在是不公啊。”
“哪怕你可能不覺得有什麼,但這份公允,我這個當師父的得有。”
“所以你明白了吧!隻有比當初對待你時更加嚴苛地對待他,對於他才是合適的。”
“品行、作為、態度,哪一樣缺了我都不能收他入門牆。”
“這七天隻要他一開始心安理得地占人名額,在過程中有所不耐、惡語相向,亦或是最後你未曾為他求情不認可他,我都不會收他入門牆。”
“我會直接將他送往其他醫館,然後給他找個謀生的地方,斷了這個念想。”
“比起你們以後因為不公而導致的禍起蕭牆,我覺得有你這樣一個弟子也已經夠了。”
“想來以這小子的資質,以後也不至於一直被埋沒。”
“不過我也沒想到這小家夥竟然守住了,完成地有些過分地優異了。”
“知進退,明分寸,有原則,懂事理,有恒心,每一項他都做的很好,好到不像一個孩子。”
“要知道一開始我其實是沒抱太多希望的,隻想看看緣分,可他卻讓這個緣分避無可避。”
“所以我也隻能違背諾言,讓你這個“關門弟子”再多一個師弟了。”
“知道這些,子仲你有沒有什麼不滿的,如果有,明日我同樣可以將他送走。”
說到這,牛春來也有些拘謹地看了看王子仲。
而此時的王子仲聽到這些,表情卻有些凝重了,經過了好一陣地沉默之後,在牛春來的注視下,王子仲卻是生冷說道。
“如果我不想那小家夥留下來,師父你真能送他走?”
聽到這話,牛春來的臉色不由地沮喪了起來,但還是點了點頭說道。
“是的!你若不想,我自不會強留他,畢竟……”
可他話還沒說完,對麵的王子仲卻是直接指著牛春來大笑了起來。
“哈!哈!哈!師父我還是第一次看到你這種表情,剛剛我這樣說的時候你是不是感覺很失望。”…
“有沒有一種說不上來的遺憾啊!”
而這時牛春來聽到自己弟子的調笑也是有些懵了。
而這時王子仲也是平複了下來,有些正色地說道。
“師父,你還是小看我了,你覺得我當醫者所求的是什麼?”
“名聲?財富?絕學?”
“如果是這些,我真的沒必要學醫,因為比起學醫,異人界其他的一些奇技淫巧或許可以更好地讓我得到這些。”
“我求的隻是讓這世上傷病者可以免於折磨,可以去解決這世上所有的疑難雜症,這便是我一生所求。”
“所以多一個人學我們回春穀的絕學,我自然是願意的。”
“如果學醫是為了比個高低,那才是失去了本心呢?而且師父你也知道的,比起後麵的那些奪命以及與人爭鬥的技法。”
“我還是更喜歡咱們一代代相傳的救人之術。”
“所以如果真的可以的話,那些絕學您還是教給我那個師弟吧!”
“說來多一個出色的師弟,我身上的擔子也輕一些,起碼以後打出回春穀這塊招牌這種事情我不會孤身一人。”
“要是這師弟能悟出個什麼治病救人的新法子,我還會更高興呢!”
“於醫者來講,怕的從來不是能超越自己的對手,而是停止不前的瓶頸。”
“因為有高山在前,人才能有所增,也就可以更好地去醫人治病了。”
這些話語落入牛春來的耳中,他的臉上也是有了些許欣慰,看來這個弟子比他想的還要優秀。
乃至於於醫者這一身份來講,其天資可能比“趙衍”還要高吧!
隻可惜,一個門派的確立於這異人界,哪怕是醫者門派所需的也不可能僅僅是醫術而已。
隻不過這些牛春來卻沒有說出來,他隻是有些欣慰地笑著說道。
“你小子!看來我是真小瞧你了。”
“行吧,你這樣,我也就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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