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清歡從馬上下來,朝旁邊的曹承楓和白檀看了看。
主要是看白檀。
兩日前韓梟在山崗昏倒後,他就帶著韓梟進北陽城了,也跟這兩位見麵寒暄過。
一年多的分彆。
昔日兩個小帳篷裡的人聚齊了一半。
曹承楓對季清歡不怎麼熱乎,畢竟他是在南部軍營裡長大的。
聽多了季韓兩家的爭鬥。
曹承楓幼時記憶裡,甚至還有季滄海刺傷他爹曹毅的畫麵。
但白檀還是很激動歡喜的。
前夜他跟季清歡一起守著昏厥的韓梟,白檀跟季清歡聊了許多季州城的現狀,說是城池正在建造中,一切都好。
還從包袱裡拿出長姐捎給季清歡的東西。
一對金黃色的手繡平安福香囊,兩隻老虎紋的劍鞘套子,還有兩隻綁在長槍上墊手的杆圈。
一針一線都是季清凝對這父子倆的惦念。
白檀再三點頭說季家姐姐一切都好,送他們離開青源城時,季清凝還給白檀塞了些糕點,畢竟要托人給弟弟捎東西。
聽白檀說起季州城和長姐的近況,季清歡聽的舒了一口氣。
隨即就把自己的那份留下。
長姐繡給老爹的那份他已經叫人快馬送走了。
畢竟他老爹時常掛念閨女,現在回不去南部。
能看看閨女繡的物件兒心裡也踏實些。
老爹季滄海此刻正去往金昭嶺,說是夏季多雨,想去金昭嶺後山看看南部的海平線,就怕遇上海嘯天災。
從金昭嶺能遠遠瞧見南部的望西山脈。
是距離南部最近的位置。
樹林裡,白檀見季少主翻身下馬要進馬車。
卻停住身形朝自己看過來。
白檀抬手摸了摸肚子:“哎,跟我一同吃飯去。”
“嗯?”曹承楓麵色嚴肅,粗聲粗嗓的說,“我不去,我在這兒守著世子。”
白檀:“走吧你。”
拽著曹承楓的韁繩離開馬車附近。
“......”
季清歡收起暗示的眸色,彎腰進了馬車。
他是暗示白檀把曹承楓帶走。
因為他跟韓梟的關係,白檀知道一二,但曹承楓並不知情。
有曹承楓在馬車附近站著。
他們不好說話。
馬車裡,韓梟姿勢僵硬的坐在那兒,純白色裡衣外麵套了一件淺金色飛魚服,是他剛才自己套上的。
飛魚服的腰帶還沒係好。
畢竟手腕有傷,能穿身上就已經不容易。
“頭疼不疼?”季清歡暫時沒發覺韓梟的異常,他情緒不太好,坐到韓梟身側就伸手過去,自然的垂著眼皮,幫韓梟把腰帶係好。
“韓梟,老賊跑了。”
“!”
乍一聽這句話。
韓梟正準備抱季清歡的親昵動作,生生停下了。
老賊跑了?
跑哪兒去了。
不。
問題是——
老賊怎麼破的四方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