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來的這麼早？”
“你早知道老賊在這兒不跟我說！”
“我沒有早....”
“還騙我？你都提前造出來火藥炮了。”
“你怎麼知道？”
“我在太陽山看見有黑坑！”
“你去過太陽山了？趕這麼急。”
“......”
他們兩匹馬的速度都快，湊近了也很難第一時間停下來。
於是在山坡小平穀上。
兩人的黑鬢戰馬對著轉圈兒！
這裡沒有火把，好在山穀裡的銀色月光清亮。
韓梟一雙眼睛都盯在季清歡臉上，喉結滾著說：“把麵巾拽下來。”
若不是馬還沒穩住，他就親自上手拽了。
太惦記這個人。
要看看臉。
“呼，”季清歡喘著粗氣穩住馬匹，另一手扯後更亮了。
雖然臟了點。
但季少主依舊神采奕奕。
韓梟盯著眼前人笑：“有沒有想我！”
“少廢話，你手怎麼了？”
季清歡一直都在打量韓梟，很快發現不對勁兒。
目光定格在韓梟單手騎馬的姿勢上。
且還是用左手拽韁繩，姿勢彆扭，右胳膊一直收在懷裡抱著。
“被打的。”韓梟把右手抬起來。
沒有絲毫要藏起傷勢的意思。
他朝季清歡告狀：“有個特彆壯的遼將追著我打，拿鐵鏈子甩著砸我，囂張死了，我後背也挨了一下，你快去....你還能打嗎？”
按照從金昭嶺趕過來的時間。
整整提前兩天到，季清歡應該是疾馳許久沒有休息過。
“能！”季清歡眼神頓時堅毅起來。
下一句就是——
“人在哪兒？我去會會他。”
敢打韓梟就是個死。
“好，”韓梟心裡的氣惱瞬間消了大半，“等著吧，一會兒估計就過來了，弄死他！”
不過說起過來.....
韓梟又問一遍剛才的問題：“你從太陽山來？”
“是。”季清歡點頭。
韓梟皺眉：“你就這般莽撞衝去太陽山，萬一我敵不過巴圖氏，整個太陽山都是遼軍，你不活了？”
領著人衝向太陽山都沒想過後果。
“......”
兩人的馬匹早就停下，此刻是並排站著說話。
季清歡臉色不變：“我有先叫騎兵探路，沒有莽撞。”
先探路確定位置找到韓梟和老賊。
然後喊錢如意他們帶兵過來。
一切行動都力求穩妥。
“...你這麼淡然，”聽見如此穩紮穩打的打算，韓梟忽然就不樂意了，“那，假如你發現我死在太陽山，你會做什麼？”
“？”
怎麼問這麼不吉利的話。
但已經好幾天沒見麵，此刻遼兵還沒跑過來，聊兩句也行。
季清歡抿唇回答：“給你報仇。”
“報仇以後呢？”韓梟又問。
報仇以後。
季清歡想了想：“...每年都給你燒紙，給你的墳頭拔草，把墓碑擦乾淨，如果韓王活著，我可能會幫你照顧他，畢竟是孤寡老人。”
這是比較現實的。
“燒紙，照顧我父王，你倒是有規劃有打算，”韓梟氣笑了，“我死了你就不傷心？”
季清歡點頭：“傷心啊。”
怎麼可能不傷心。
“看不出來你能傷心到哪兒去，一點不耽誤正事，”韓梟直接換了個問題，“你就說我死了你給不給我殉葬！”
“？”
又無理取鬨。
這人到底想問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