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著話就已經坐不住。
伸手抽了信紙,準備往鴉城修書一封問候老爹。
季清歡拿著筆蘸墨汁:“你最好沒有——”
“喂!”韓梟出手按住季清歡手背,這回真不高興了,皺著眉說,“你心裡果真如此想我?我能做出背著你殺害季老將軍的事?”
就這麼不信任他。
還談什麼喜歡。
“......”
季清歡猶豫了,沒出聲否認。
打量韓梟的目光還是帶著懷疑。
他不是不信任韓梟。
他是不信任韓王。
韓王再怎麼講也是韓梟的親生父親。
若韓王殺人放火,韓梟也隻會替父隱瞞和開脫。
就像之前他老爹中毒時。
他和韓梟起初以為是韓王做的情況下。
韓梟也是選擇替韓王遮掩、彌補、開脫,不會認為韓王下毒害他老爹是做錯了,更沒說過要跟韓王劃清界限。
以及更早之前他被韓王當眾鞭打。
韓梟那句:那是我父王,你還想叫我如何?你就不能忍忍麼。
若說季清歡是孝子。
韓梟也沒有不孝到哪裡去。
季清歡冷冷看著韓梟:“要麼跟我說清楚你今日去做了什麼,要麼我就認為...你是在替韓王遮掩惡行。”
他想逼韓梟說實話。
“...季清歡,”韓梟臉龐逐漸陰沉下去。
被季清歡這種強行質問的語氣、以及如此惡意的揣測他和父王,傷到了。
韓梟本就不是什麼好脾氣的人。
忙活半晌還帶了糕點回來,低聲下氣哄過好幾句。
他不認為季清歡能用這種淩駕於他之上的架勢,質問他和父王的行蹤或意圖。
天氣炎熱本來心情就燥。
韓梟不耐煩了,目光盯著季清歡的筆尖兒:“我今日做了什麼,憑什麼告訴你。”
桌上的糕點碎裂攤開。
正如他們這些日子看似甜蜜,實則依舊裂碎著的關係。
一碾就碎。
“韓王是不是要你伺機加害我老爹。”季清歡索性問出來。
韓梟冷嗤:“是,那又如何?”
父王的意思是父王的意思。
他沒這麼做不是麼。
得知曹承楓他們要假扮山匪暗殺季滄海。
第一時間就去阻止了。
“......”果然如此。
所以韓梟今天出去,是收到消息韓王派人去鴉城刺殺他老爹。
趕過去阻攔?
季清歡臉色冷徹如冰:“你能攔得住一次,未必能攔第二次,若下次韓王繼續對我老爹下手,你總有攔不住的時候。”
“你什麼意思,”韓梟聽出話音兒,眼眸陰鷙盯過去,“還想來個先下手為強不成。”
季家敢對他父王下手?
季清歡決然抿唇:“...我不想,但你們不要逼我。”
“哈,我借你十個膽兒!”
韓梟不屑冷笑,站起身就走了。
他就不該來找季清歡。
奔波一上午,有這個時間不如去午休一會兒。
受這份窩囊氣。
韓梟朝外麵走著嘴裡罵罵咧咧。
“...還沒嫁到南部呢,就想當家做主了,嘁.....”
“......”
季清歡聽了個正著:“?”
反應過來就氣的七竅生煙。
我嫁你爹個臭雞蛋!
做夢呢。
他這輩子就算是死也嫁不到南部去。
絕無可能。
什麼破逼戀愛,談個幾把談。
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