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過後....
季清歡盯著這壺酒:“我喝。”
沒用酒杯,他伸手拎著酒壺撥開蓋子,皺著眉仰頭倒進嘴裡。
這酒辛辣至極,入喉火辣辣的疼。
險些反胃。
“哎,”自小一同長大墨魚心知這位酒量沒多少,如此又急又猛的喝,墨魚轉頭問,“可否代飲?”
拿托盤的侍衛搖搖頭:“殿下說了不許代飲。”
“......”
酒水沾濕了季清歡的衣領。
他捂著胸前放置小木牌的位置,小心著沒讓木牌沾酒。
一壺飲儘。
季清歡眼角都辣的泛紅了。
他把空的酒壺丟托盤上,抿著唇邁步往裡麵走。
狼狽也沒關係。
他想把小木牌給韓梟。
不確定韓梟是否在跟他賭氣,或者如今對他還有沒有一點點喜歡。
隻是想在韓梟聽姑娘唱曲兒的時候。
把他的小木牌送給韓梟。
墨魚說這是一看就能知道的心意。
假如看見他這份心意,韓梟能被打動呢。
這份感情。
季清歡舍不得放棄。
“少主....”墨魚跟在後麵著實感到憋屈,緊皺著眉想再度跟上。
季清歡扭頭說:“你在這裡等我,我進去就出來。”
把木牌給韓梟他就走,不耽擱半點。
也沒想跟韓梟一起聽曲兒。
“...好。”墨魚點頭,他也正不想跟進去。
站在門前等,喝光一壺酒。
兩個下馬威他們少主都吃了,裡麵必然還會有彆的刁難。
但看季清歡這模樣就知道,不管有什麼刁難他都必然會忍耐,因為喜歡韓梟。
墨魚卻不忍心看啊。
看了也是憋氣。
索性不跟。
“......”
韓府的後花園不算很大,卻也造景彆致。
順著假山中間的鵝卵石小路走進去,一片花圃後頭,有隻長方形的寬敞涼亭。涼亭周圍懸掛月影紗簾,亭子外的小花園裡有舞姬身姿搖曳。
她們旋著薄紗裙衫穿梭在無數花燈裡,香肩半露,連裡頭的肚兜小衣都能瞧見。
腰肢細軟,舞姿撩人。
旁邊還有姑娘彈奏琵琶,吹著笛子。
用纖纖玉指撥動琴弦。
絕對是一處活色生香的晚宴。
涼亭裡鋪著灰白色的綢緞蠶絲涼席,中間擺著三張矮桌,算上韓梟一共有六個男人,兩兩一桌剛好坐得下。
每個男人身邊都圍著一個倒酒侍奉的漂亮妓子。
隻有韓梟與他們不同。
韓梟身邊圍著兩個。
當季清歡身穿寶藍色武衫,氣質端正清冽的出現在涼亭外,有舞姬朝他盈盈拋媚眼:“小郎君好俊俏,瞧著眼生的很呢.....”
自然眼生。
季清歡基本沒去過花樓。
沒理會靠過來的舞姬,那壺酒喝的太急。
他心跳如悶鼓的望向亭子裡。
就看見——
有一位身穿黃紗裙的女子,從後麵跪著倚趴在韓梟脖頸處,香臂摟著韓梟的肩膀,正在笑看韓梟手中將要打開的骰盅。
還有一位白裙女子,軟軟的跪坐在韓梟膝邊,上半身靠在韓梟懷裡。她白軟的小手被韓梟握著,嬌嗔笑語,兩人一起打開骰盅。
韓梟淺粉色長衫穿的鬆散,眉眼間噙著浪蕩肆意的笑。
他握著白裙姑娘的手挪動骰盅,散漫抬眸,掃了季清歡一眼,隨即垂眼慢悠悠開嗓:“小王爺好雅興,也來參加歡喜宴?”
“隻是不巧,沒給你留位置。”
你非要進府來見我,我給你見。
沒位置你就站著。
不想站就滾。
嘻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