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來到西夏就擅自給季滄海下毒,證明自己完全惹怒季韓兩家,贏得新主信任,以求被新主接納。
此舉若是投名狀.....
那所有疑點都迎刃而解了!
“怎麼會這樣。”季清歡呼吸一沉,逐漸皺眉。
若是如此——
就真不一定是韓王叫他下的毒。
“我原以為他跟我鬨一場是要去效忠你,投名狀也是給你,可他跑去下毒便是與你敵對,又不聽我差遣,更不回南部找我父王。”韓梟說。
“悄悄留在西夏,還跑到袁州城來,你說這是為什麼?”
還能是為什麼。
沉默片刻。
季清歡抬眼看韓梟,啟唇吐出一句話。
“他的新主子在這兒。”
並且是新主子吩咐羊咩咩跟蹤他和韓梟。
幾番窺探,還不知是有何盤算呢。
“......”
“所以,下毒的事應該跟我父王無關。”
韓梟今晚過來想說的話,說完了。
他看著對麵眉眼間都是愁容的季清歡,低聲安撫:“你彆太著急,既然知道他跟他新主身在袁州城,就有辦法查。”
左不過是那兩家。
傅雲琦,或是趙卓。
“...可是...解藥,”季清歡說,深呼吸兩下把眼眶澀意憋回去,“如果不是韓王下毒,我該怎麼拿到解藥?”
沒有解藥,怎麼救老爹。
他怎麼能不急。
“你急這個?我以為你急著報仇呢,”韓梟伸手掐了一把季清歡的臉,“笨蛋,毒是死羊頭從我父王那兒拿的,我父王手裡必有解藥。”
“我叫他把解藥送來,救老將軍。”
此番——
或許是緩和兩家關係的好機會。
“你說的容易,”季清歡偏頭躲開韓梟的手,“韓王要是知道我爹中毒,都恨不得捧著瓜子看熱鬨,他能拿出解藥救我爹?”
指不定又提什麼要求呢。
韓梟嘖了一聲,罵季清歡:“腦袋被季家養的太正直,就是不聰明。”
“你手裡攥著我父王的命脈呢,不會用?”
“什麼?”季清歡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韓梟把韓家的壞心眼兒傳授給季清歡,教他謀害自己。
“我父王若是不乖乖拿出解藥,你就給我下個毒,不必跟他講道理,直接威脅。不過這事兒彆讓老將軍知道.....”
“來西夏的路上,老將軍跟我說——”
“兩家仇怨不牽扯小輩,不論如何他都不害我。”
每當這種時候。
韓梟都忍不住嫌棄自己父王,從而佩服季滄海。
是由心敬佩。
看看季滄海的心胸和格局,再看看他父王那小肚雞腸的樣兒,在王宮耀武揚威欺負季清歡,又威脅又嚇唬,還叫侍衛拎著柳枝抽屁股.....
這就是梟雄和大英雄的區彆!
當然韓梟那時候也欺負季清歡了,但他不覺得自己有錯。
都怪父王。
上梁不正下梁歪啊。
“......”
問韓王拿解藥,計劃似乎沒什麼變化。
細微差彆是——
老爹中毒受苦,好像跟韓王沒關係?
季清歡不能因為中毒事件再遷怒韓梟了,興許過幾日,還得感謝韓王給解藥。
靠,這叫什麼事兒啊。
不過就算韓王拿出解藥,季家人估計也不會領情。
畢竟羊咩咩從前是韓王的人。
兩家的恩恩怨怨,沒那麼容易解開。
總之,商量好了以後。
“你走吧,”季清歡從軟榻起身,黑綢寢衣襯得他冷漠無情,“我要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