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那是我心裡唯一的親骨肉,我不心疼麼(2 / 2)

“韓梟過的太順遂了,不知道他所享受的資源有多少人盼都盼不來,得要有人跟他搶,他才知道珍惜,才會霸著不放,力求進取。”

韓問天站起身,給旁邊他養的金絲鸚鵡喂食。

“本王就是要打壓他,讓他知道沒有權勢活在世上就等於一無所有,誰都能來搶他的。”

與其往後叫旁人打壓他兒子,不如他自己打壓!

木質小勺剜出一塊肉泥,放進鸚鵡張開到極致的鳥嘴裡。

韓問天說:“就像這隻鸚鵡,我若是不在了,便不會有人一勺一勺的喂它吃飯。”

“早晚要靠它自己在野外覓食,沒本事就會餓死,或被其他動物吞噬。”

“梁樟,你覺得本王做錯了?”

“....我不知道。”

梁樟對這樣粗暴的教養方式,評不出對錯。

他的育兒經也不能給王爺傳授。

因為他兒子往後不必扛起南部大業,也不必承擔百姓興亡。

梁樟思索著問:“您是怕世子像趙鈺慈一樣,被養成花瓶架子,將來稍稍受挫就直接喪了膽氣,變成隻會咋呼的草包?”

“我兒跟太子一樣都是胎弱,生性懶惰,頗有些認命的架勢。”

韓問天耐心的喂著鸚鵡,一勺一勺。

嗓音沉穩中透著滄桑,在雪落屋簷中沉悶響起。

“我逼著他才教成如今這副模樣,前有一個趙氏草包為例,我哪敢懈怠。”

十八年如一日。

對於韓梟的功課,韓問天沒有一天不操心的。

最怕就是有朝一日他不在了,韓梟會落得跟趙鈺慈一樣下場。

那他即便死了都合不上眼。

梁樟點點頭:“是啊,趙鈺慈因為胎弱,被先皇當成眼珠子一樣看護,可是世子他未必就......”

“不要未必,是絕對不能!”

韓問天猛地轉頭,灼灼盯著梁樟。

“一塊石頭挨幾刀,隻能當台階被無數人踐踏,可它若挨上數千刀被雕成佛像,日後便能受萬萬人跪拜!”

“這個道理用我告訴你?”

“......”

話這麼說,梁樟的聲音逐漸低下去。

“我隻是覺得,不必如此殘忍的對待梟兒,他才十幾歲,今日又是他的生辰,從台階滾下來的時候我看著...著實心疼。”

那樣狼狽的滾落在地,性情高傲的孩子心裡得多難受。

此刻還在宮外買醉。

梁樟隻是想想就心疼不已。

“你心疼?”韓問天陡然憤怒!

“他日後若守不住南部,旁人提刀把他大卸八塊,你那時候疼不疼?連著百姓和將士的命也得搭進去,你的心疼能換回幾條人命?”

那是他心裡唯一的親骨肉,他不心疼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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