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的一張大床上,靜靜的躺著一個三十歲左右的已經陷入昏睡的男子,通過他那如刀削斧刻般鮮明的五官,可以看得出來,他是一個很有氣質,又頗為有男人味的一個人。
隻是,他臉龐上,總是蒙著一層若有若無的黑氣,使得他的臉色顯得發暗無光,令他看上去頗為憔悴和滄桑。
黃啟文。
他頭頂上,插著數根銀針,此時,正有一個三十出頭,看上去既冷傲又冷淡,膚色如桃花一般的女子,坐在床沿,極有規律的運著這些銀針。
運了一遍銀針後,那膚色極好的女子,緩緩站起身來,望著躺在床上的黃啟文,長歎了一口氣。
“施醫生,我丈夫怎樣了?您查出病因了嗎?”一個貴婦焦急的向她問道。
貴婦是黃啟文的妻子,柳詩詩,同樣出身豪門世家。
那位姓施的女子,無奈的搖了搖頭:“黃先生的病,是我學醫至今,見過最複雜也是最古怪的疾病。我觀他臉色隱隱發黑,按照我們中醫學的話來講,那是因為心中有氣憋著,怨怒攻心,氣血鬱結所致,但我把他脈象,四平八穩,一切正常,根本就沒有什麼氣血鬱結的症狀……”
中醫看病,最講究就的是“望、聞、問、切”,這第一項,便是望氣。如果平時我們注意觀察的話,就可以發現,人處於某種情緒時,會在臉色上有所反應,比如害羞時會臉紅,驚恐則臉色發白,而生悶氣的時候,人就會臉色一黑,隨著情緒的消退,臉色又會恢複正常。
一開始她本以為黃啟文的臉色發黑,是因為心中悶氣所致,可深入了解之後,發現使黃啟文臉色發黑的原因,並非悶氣,也找不到任何原因。而且,據她了解,黃啟文在生病之前,並沒有遇到什麼不開心的事情,而且反而應該高興才對,畢竟剛剛接任大恒集團CEO一職,算是真正走上人生頂峰。
所以,黃啟文這病,她隻能用一個“怪”字來形容。
“對不起…”那姓施的女子咬了咬牙,滿臉慚愧的道:“黃先生這病,我治不了,所以,還是另請高明吧!”
算上這次,她已經是來了九次了,九次觀察,九次摸索,九次探尋,最終連病因都沒有找到,她感覺,自己實在沒有臉再來第十次了!
所以,她打算放棄。
劉詩詩聞言,蹬蹬蹬的往後退了三步,臉色煞白,滿臉絕望:“連站在醫學界最頂峰的施若霞也治不了我丈夫的病,那…這天底下,還有誰能治得好?”
“抱歉,我已經儘力了。”姓施的女子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
她不是彆人,正是大名鼎鼎的施若霞!
“施醫生…”柳詩詩突然緊緊抓住她的手,哀聲道:“求求你,再給我丈夫看看吧?如果連你也放棄了我丈夫,那…那我丈夫真的就徹底沒救了呀,求求你,求求你了!”
施若霞咬了咬牙,事實上她也很希望自己能幫得上忙,可她心有餘而力不足啊,黃啟文的病,正如她所說的那樣,是她迄今為止,見過最複雜也是最古怪的一種病,而且連病因都找不到,那該怎麼治?她自己都不知道。
能治就治,不能治就如實相告,這是她的原則,絕對不會為了貪圖名利而做出違背原則的事情的。
“抱歉!”施若霞鬆開了柳詩詩的手,朝門外走去,剛走到門口,她突然停下了腳邊:“也許,有個人能治好黃先生的病吧?可惜,我現在也想找他,卻不知道他在哪裡?”
說完,她自嘲的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