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這個……”侯南貴抓抓頭皮,他本來想含糊過去,可是看到若水板得緊緊的俏臉,心中莫名一寒,於是低下頭,實話實說道:“晉陽城中有一個花匠,他愛花如命,最喜歡收集天下的花花草草,不管是什麼品種,隻要是他的花圃中沒有的,他都會想方設法弄了來,就算是一顆最尋常的花草種子,隻要他看中了,就算花再多的錢他也不會皺一下眉頭。我看到君夫人給我的方子裡大多數都是草藥,我跑了好幾家藥鋪都沒買到,於是就想到了這名花匠,便抱著試試看的想法去他家的花圃走了一圈,沒想到,那張方子裡大部分的草藥,他家居然全有。”
“然後呢?你就順手牽羊,反手牽藥地將這些草藥順了來?”
侯南貴嚇了一跳,慌忙擺手道:“沒有沒有,我聽了君夫人的教誨,就算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再做這樣的事啊。”
“你彆告訴我,這些藥都是那花匠心甘心願地賣給你的,他既然愛花如命,這些草藥一定被他視為珍寶,就算你出再多的銀子,他也絕不會賣。”若水篤定地道。
“君夫人,你猜的真是一點也不錯,那老花匠真是倔強得緊,我將五萬兩銀票全都擺在他麵前,說要買他單子上的草藥,可他看到那些銀票,卻半點也不動心,不但不肯賣給我,反而大聲趕我走,他說,彆說是這麼多的草藥,就算五萬兩銀子買他園子裡的一顆小草,他也絕對不會賣!這倔老頭,當真是見到錢都不睜眼,我還從來沒見過這樣的人呢!”侯南貴想起當時的情景,感慨了一句。
“當然啦,你以為誰都和你一樣見錢眼開麼?五萬兩銀子有什麼了不起,我也半點瞧不在眼裡。”
說話的是黃靈琳,她聽了侯南貴的話,小嘴一撇,不屑地道。
“哎喲,這位姑娘真是好大的口氣,真的不怕讓風閃了舌頭?”
侯南貴是偷兒出身,最怕的就是被人瞧不起,黃靈琳的話明顯刺激了他,他對黃靈琳翻翻白眼,冷笑一聲道:“你瞧不起五萬兩銀子,那你倒拿出五萬兩銀子出來,讓我這個見錢眼開的人開開眼啊!”
“好啊,彆說是五萬兩銀子,就是五十萬兩,五百萬兩,又有何難?”
黃靈琳除下右手戴著的黃金鐲子,“當”的一聲丟在侯南貴麵前,道:“拿去!”
侯南貴笑聲更冷,道:“嘖嘖,姑娘的這枚鐲兒看上去倒是金子的,隻不過它就算是純金打造的,也值不了五萬兩銀子,更彆提五十萬兩、五百萬兩了,小姑娘,你要胡吹大氣,也要看看對方是誰,彆一不小心吹破了牛皮,惹得旁人笑話。”
黃靈琳漲紅了小臉,怒道:“我偏要說它值五百萬兩,你要是不信,就拿著它去城裡最大的銀鋪,提取五百萬兩銀子出來,要是提不出來,你就回來割了我的舌頭!”
“哎喲,姑娘的舌頭,小人我敢割麼?”侯南貴吐吐舌頭,見黃靈琳真急了,不敢再繼續激她。
不過他看到黃靈琳言之鑿鑿,倒對那隻黃金鐲子有了點興趣。
他取過金鐲,仔細端詳著,突然之間,臉色一變,手中的金鐲差點掉在地上,幸好他有著千手神偷之稱,手疾眼快,伸手一撈,已經將金鐲抓在手中,牢牢攥住,神情激動萬分。
“這、這是……這是……”他激動得嘴唇發抖,抬眼看向黃靈琳,臉上全是敬畏之色,再也沒有之前半點輕蔑不屑,站起身來,雙手恭恭敬敬地將黃金鐲子躬身呈給黃靈琳。
“小人有眼無珠,冒犯了黃大小姐,還望黃大小姐大人大諒,千萬原諒小人這張胡說八道的嘴。”
“哼,那你現在相信我能拿出五百萬兩銀子了麼?”黃靈琳下巴一抬,輕哼道。
“相信,相信,彆說區區五百萬兩,就算比這再多十倍百倍的銀子,黃大小姐隻要想要,也是應有儘有。”侯南貴彎著腰,小心翼翼地陪著笑臉說道。
“哼,算你識貨。”黃靈琳將黃金鐲子取回來,套上了右腕。
若水見此情景,不由暗暗稱奇。
雖然她不識得這黃金鐲子是什麼來曆,但隻要看到侯南貴那前倨後恭的模樣,就可猜到這黃靈琳定是一位大有來頭的人物,當然,侯南貴對她如此恭敬,並不是因為她的本人,而純是看在她父親的麵子上。
這說明,黃靈琳的父親定是一位身份不凡的大人物。
若水又想到之前僧道書三人的對話和他們對黃靈琳的態度,再次認證了自己的判斷沒有出錯。
她微微側頭,看向小七,想探詢一下小七是否知道黃靈琳的父親是什麼來頭,卻見小七對自己輕輕搖頭,顯然是他也不知。
要是墨白在的話,他一定會知道黃靈琳的來曆!
若水心道,墨白這家夥對江湖中的奇聞軼事如數家珍,就連旁人最隱秘的事件他都知道得清清楚楚,也不知道這家夥是從哪裡打聽來的。
可惜,當時情勢危急,她不想拖累墨白,故意說了一番言語將墨白給氣走了,以墨白的性子,想必一去之後再也不會回頭。,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