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夢!”墨白麵無表情地拋下這兩個字,就砰地一聲,合上了箱蓋。
這冷冰冰的兩字再次把鮮於東打入到絕望的黑暗中去。
雖然不清楚若水為什麼要把這麼個臭男人關在箱子裡,墨白也不想弄明白,他想知道的隻有一件事,就是若水的下落。
“太子妃呢?她去哪裡了?”
墨白回過身來,一雙冷電般的目光落在劉老根和錢小豪身上,在二人臉上來回盤桓。
他身上那股凜洌的殺氣溢出,寒意森森。
錢小豪身不由己地打了個哆嗦,本能地意識到眼前的這個男人很可怕,非常非常的可怕。
他們都見識過墨白的身手,知道他殺起人來,連眼睛也不眨。
他忍不住往後縮了縮脖子。
劉老根的一張老臉卻笑得像朵菊花似的,對著墨白抱拳道:“墨大俠,有禮了。好久不見,墨大俠風采如昔,還是和咱們當初一起征討樂大將軍時一般英姿颯爽。”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
他這樣滿臉堆歡,彬彬有禮,話中又提到了昔日一起出征的舊情,墨白故意板起來的臉,也不好意思繼續板著了。
他斜眼睨了一眼劉老根,“你識得我?”
“識得,識得,當然識得!墨白墨大俠的鼎鼎大名,在咱們禦林軍裡早就傳揚開了,可是說一提到墨大俠您的名號,誰人不豎起大拇指?”
劉老根的話再次讓墨白眉毛一動,道:“哦?你們都是怎麼提到我的,說來聽聽。”
他似乎饒有興味地問道。
旁人對他的觀感,他本來半點也不放在心上,可是眼前這兩人卻不同。
他們在這個不起眼的地方,藏起了一個不起眼的箱子,關起了一個臭氣熏天的男人,而這一切都是若水吩咐他們做的。
很顯然,若水是極為信任他們的。
他特彆想知道,在若水這些極為信任的手下眼裡,自己是一個什麼樣的形象。
“墨大俠,您的武功蓋世,天下第一,而又古道熱腸,嫉惡如仇,就連太子妃提起您來,都是讚不絕口呢。”
劉老根煞有其事地說道。
聞言,錢小豪懷疑地看了劉老根一眼,太子妃有誇讚過他嗎?自己怎麼半點也不知道呢?
“當真?”墨白的眼睛頓時一亮,臉上的笑容像花般綻放,“她都誇我什麼了?快說,快說,一個字也不許漏。”
“唔,這個,那個……”劉老根抓著胡子,支支吾吾。
“什麼這個那個的,快說,快說。”墨白催促道。
他現在簡直是心花怒放,沒想到這段時間他沒在若水的身邊,她居然還會和彆人提到他,還誇他?
這說明了什麼?
說明他墨白在她的心裡還是有一席之位的!
他不在的時候,她也會想到他。
“太子妃說、說……”劉老根憋得臉紅脖子粗的。
他這才知道什麼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他本來隻是順著嘴誇了這墨白沒句,誰想到他會打破砂鍋問到底。
“說……她很想你。”劉老根憋了半天,終於憋出來一句。
他忍不住擦了擦額頭上冒出來的汗,心想太子妃,屬下這也是被逼無奈啊,可不是存心在背後造您的謠。
錢小豪的眼珠子都瞪圓了,心道,劉老哥您夠狠的啊,這樣的彌天大謊都敢撒?就不怕太子妃知道了砍你的腦袋?
“她很想我?”墨白的眉毛大大一跳,“她親口說的?”
他幾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側過頭,懷疑地看向劉老根。
“是、是啊。”劉老根謊話出口,也收不回來了,隻好硬著頭皮往下編。
“太子妃的確是親口說的,不過不是和我說的,是她在花園裡散步自言自語的時候,我不小心聽到的。”
“哦?她是如何自言自語的?”墨白追問。
“是這樣的,墨大俠,您是有所不知啊,自打咱們來到這永淩城之後,可是發生了天大的事呢。太子殿下和太子妃為了這些事情,簡直是操碎了心,幾乎是徹夜不眠,然後有一天夜裡,正好輪到我值崗,我看到太子妃走出房來,在花園中散步,她一邊走一邊歎氣,說道,要是墨公子在就好了,他一定可以幫助我排憂解難。然後她又抬起頭看了看天邊的明月,低語道:也不知道墨公子現在何處,是不是也像她一樣,看著這輪月亮。”
劉老根的謊話越說越順溜,說到後來,連他自己都幾乎信以為真。
錢小豪的肚子都快笑破了。
他心道,這劉老哥還真能編啊,自打來到這永淩城之後,都是自己和他一起值崗,太子妃幾時夜裡散過步?幾時看過月亮?幾時說過這樣的話來?
他把腦袋埋得低低的,牙齒緊咬住嘴唇,生怕被墨白發現自己嘴角控製不住的笑意。
“當真?這些話真的是她說的?”墨白心裡一百個希望是真的,他感覺好像踩在了雲堆裡,整個人變得輕飄飄的,笑意從他的眼角眉梢流露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