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袁方不能再追隨在你左右,也不能輔佐您完成大業了,但我袁方跟隨你這一生,無憾!”
他在心底默默地說道。
“嘭”的一聲,他肥胖的身體重重落在了一個巨大的穀倉裡,穀粒四濺飛揚,可是他的人卻未受絲毫傷害。
袁方正在奇怪,隻聽得身邊風聲響動,白衣人也跟著躍入了穀倉,兩人瞬間被穀粒埋在其中。
這穀倉卻是官府堆放糧食的所在,占地極廣,正值秋收之後,穀粒堆放得滿滿當當。
那兩人掉下去,就像是泥牛入了大海,轉眼間就消失了。
小七收住腳步,怔怔地看著這一幕。
他不敢貿然躍下,萬一他落下的位置正好在那白衣人附近,他在明,對方在暗,豈有不中暗算的道理?
本來就差幾步之遙,他就可以追上這兩人,可誰曾想到這裡會突然出現一個穀倉,竟然給了這兩個人可乘之機。
就像是明明已經到了嘴邊的肉,被烏鴉給叼跑了。
他又氣又惱,忍不住哼了一聲,心中鬱悶之極。
這條他和若水商量好的引蛇出洞之計十分成功,可到了最緊要的關頭,還是讓對方給逃之夭夭。
他悶悶不樂地回到驛館,若水已經先行回來,一看到他的臉色,就猜出了幾分。
“被他們逃走了?”若水問道。
“嗯。”小七點點頭,將事情的經過敘述了一遍,然後恨恨地一跺腳,道:“可惜了這樣一條妙計,居然還是沒有抓到那人!”
“你說,你追在他的身後足有大半個時辰,那麼你看此人的背影,可有幾分熟悉?”若水聽完之後,沉吟一下又問。
小七咬了咬唇,過了好一會兒,才微微點頭,“不錯,是有幾分熟悉,像、像……”他頓了頓,終於說了出來,“和我舅舅,的確有相似之處。”
“如此說來,你的北曜之行,可要抓緊了。”若水像是早就料到,臉上不見半點驚異,微微一笑,“他身邊的人已經視我為眼中釘,肉中刺,一心一意想要除掉我,說明他已經是狗急跳牆,除了殺人之外,想不出什麼妙招了,那咱們就更要送他一份讓他想象不到的厚禮。”
若水從來就不是那種人家打了她右臉,她再送左臉過去的人。
所謂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人即犯我,以牙還牙!
彆人既然先張開了毒牙,那就休要怪她不客氣。
打蛇打七寸,就要打在他最痛的地方!
他最想要的東西,她就偏偏讓他得不到!
“我明白,水兒,你放心,我到了北曜之後,就去找二皇子,探探他的口風,看看他這些年來是否意誌消沉,要是他還有壯誌雄心,那我會傾儘全力,助他東山再起!”
小七握緊了拳頭,有力一揮,顯示出誌在必得的決心。
他才不管對方是誰,就算是他的親舅舅,但凡對若水動了殺心的人,他一個也不會放過!
若水的眸光閃了閃,微笑道:“好,事不宜遲,不如你明日一早便動身前往,最好能趕在你那位舅舅之前去到京城。”
小七卻搖頭,神情堅決地道:“不!”
在青影沒有趕到之前,他半步也不準備離開她。
今天發生的事情給他敲響了警鐘,原本在他心裡敬愛和有血緣之親的人,居然會對自己最愛的女人下毒手!
他絕對不會再給對方下次出手的機會!
若水轉了轉眼珠,正要開口說話。
小七神色一變,豎起一指按在她的唇上,同時側耳傾聽。
若水一看他的神情就猜到,他定是聽到了什麼動靜。
忽然,她的眉頭微微一皺,輕輕吸了吸鼻子,空氣中似乎飄來一股淡淡的血腥氣。
她有孕之後,就聞不得血腥氣,一聞到胸口就隱隱發悶。
“嘩”的一聲,緊閉的窗戶驀然被人推開,若水眼前一花,一個黑衣人影從窗口躍了進來,緊接著撲通一聲倒在地上。
隨之而來的,是濃鬱之極的血腥味。
若水雙眉緊鎖,按住胸口,努力控製住那股煩惡之極的感覺,沒有讓自己當場吐了出來。
“青影?”
她還沒回過神來,就聽到身邊的小七驚呼出聲,她定睛一看,倒在地上的那黑衣人臉色慘白,毫無血色,但是麵目清晰可辨,正是許久不見的青影。
青影雙眼緊閉,已經昏厥了過去。
小七俯身在他身邊,右手搭住他的脈博,察覺他的脈還在微微跳動,略覺放心。
隻要他一息尚存,他知道若水就有法子救他回來。
他立馬將青影放到軟榻之上,回過身來。
“水兒,無論如何,你一定要救活他!”
他目光如炬,一眼就看了出來,青影胸口的黑衣上染滿了鮮血,兀自在汩汩流個不住,所以才會有這麼濃鬱的血腥氣味。,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