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白怔了一下,才明白侯知府的意思,忍不住伸出手去,把侯知府往旁邊一扒拉,罵了一句:“去你娘的,給老子讓開。”
侯知府隻覺得一股大力襲來,身不由主地連退數步,蹬蹬蹬。
“開!”墨白雙掌按在門板之上,微一用力,隻聽得“啪啪”兩聲,兩扇門板已經脫落,向裡飛出,重重地落在地上。
“完了,完了!這下子太子殿下一定會要了自己的命了!”
見此情景,侯知府兩眼一閉,臉如死灰。
墨白卻懶得理會侯知府是死是活,他直接闖進門去,一邊走一邊大叫:“君小七!你小子要是沒死,就給老子出來!”
他站在廳堂,略一張望,隻見左右各是一間廂房,右邊擺著一張牙床,床上錦帳垂落,不知是否睡得有人,左首的廂房卻擺著一扇大大的屏風,那嘩嘩的流水聲就是從屏風後麵不停地傳出。
墨白一下子猶豫了,不知道該往左,還是該向右。
右邊廂房的牙床前麵,端端正正地擺放著兩雙鞋,一雙男,一雙女,就像一對並頭鴛鴦,恩恩愛愛,刺眼得緊。
而左邊的屏風上麵,胡亂地搭了幾件衣服,有男有女,有外衫也有內衣,墨白隻瞧了一眼,就不敢再瞧,一顆心怦怦亂跳。
兩邊的情形都是曖昧之極。
不管若水在哪一邊,他要是這麼貿貿然的闖進去,肯定要挨她劈頭蓋臉的一頓痛罵。
可是墨白還是感覺出來不對勁。
就算若水睡著了,那君小七也不可能睡得像死豬一樣,自己都闖了出來,他居然還不露麵,這根本就不是他的風格。
出事了,一定是出事了!
墨白隻猶豫了片刻的功夫,就一個箭步衝到了牙床前麵,飛起一掌,掌風劈落了床幔,露出空無一人的床榻。
床上果然沒有人,隻有兩床疊得整整齊齊的被褥,根本沒人睡過的樣子。
墨白更不打話,反身一躍,直奔屏風,他又是一掌劈開了屏風,露出屏風後麵的情形來。
他一見之下,鼻子險些都要氣歪了。
“君小七!你奶奶的,老子跟你沒完!”
他的罵聲劃破長空,直衝雲霄。
侯知府躲在門邊,聽得裡麵“乒乒乓乓”一陣亂響,心中一個勁的叫苦,暗暗祈禱:老天保佑,老天保佑,保佑太子殿下千萬不要動怒,千萬保佑我平安無事,太子殿下要殺,就殺那個不長眼的家夥吧。
緊接著就響起了墨白那聲震破耳膜的叫聲,侯知府趕緊捂起了耳朵,還沒來得及眨眼,就看到眼前一花,墨白已經鐵青著一張臉從裡麵走了出來,像陣風一樣,刮進了燕孤雲的房間。
怎麼了?裡麵發生什麼事了?
墨白在裡麵鬨成那樣,為什麼太子殿下始終一聲不出?
難道太子殿下出了事不成?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侯知府對著屋裡輕聲喚了兩句,不聽得太子殿下出聲,心中越慌。
他大起膽子踏進房門,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先是看到了那張被墨白劈塌了的牙床,再轉眼看到倒向一旁的屏風。
等他的視線落在屏風後麵的時候,他不由得張大了眼睛,張大了嘴巴,再也合不攏來。
老天哪!
太子殿下和太子妃不見了!
可是那嘩嘩的流水聲還在不停地響著。
這水聲從何而來?
他循聲看去,隻見一隻大浴桶的上方,用繩子掛著好幾隻木桶,木桶的底部穿了一個小眼,一道細細的水流就從那小眼裡不停地往下流,嘩嘩嘩,一直流進了下麵的浴桶裡。
那七八隻木桶已經流光了四隻,還剩三隻桶的水,如果照這樣下去,再流兩個時辰不成問題。
金蟬脫殼!
這個念頭一下子鑽進了侯知府的腦海。
他的唇邊露出苦笑。
太子殿下居然使了這招金蟬脫殼之計,借著沐浴的名頭,帶著太子妃二人悄然離去了!
哈哈,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侯知府乍看到這情形的時候,心裡一驚,隨後他的心情就放鬆下來。
太子殿下走了,他脖子上的腦袋也就保住了。
而最讓他安心和覺得有意思的是,太子殿下這近乎於惡作劇的舉動,分明不是衝著自己,而是為了擺脫那姓墨的糾纏的!,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