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師兄看過之後,就將蛋遞給了九師兄,九師兄見十七師兄已經答應下來,他不肯服輸,便也接過雞蛋,仔細觀察起來。
他心道這根本不可能,墨白隻是在吹牛皮而己,故意做個樣子唬人的,想讓自己知難而退,自己可一定不能被他嚇住了。
這些雞蛋,都是由一隻老母雞下出來的,看上去大小個頭,幾乎一模一樣,怎麼可能分辨得出來?
師傅將那枚雞蛋混入了剩下的雞蛋中後,兩人分彆開始辨認。
九師兄一枚一枚看得很是仔細,可他越看眼睛越花,隻覺得這隻也像,那隻也是。
可是十七師兄,一枚雞蛋隻是掃了一眼,就飛快地掠過,絕不再看第二眼。
當他目光落在師傅所選定的那枚雞蛋上時,定定地看了一會兒,就毫不猶豫地指著那雞蛋道:“就是這枚!”
簡直驚掉了在場所有人的下巴。
隻有師傅捋著胡須,哈哈大笑,讚十七師兄果然是個奇才。
這樣的本事,燕孤雲相信天下間,除了十七師兄,再無彆個能及得上他。
如果說有人能找出殺害大師兄的凶手,那這個人非十七師兄莫屬。
“十七師兄,事不宜遲,咱們現在就走。”
燕孤雲抬頭望了一眼附近忙著蓋房子的鐵甲軍們,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意。
這所大牢籠,就算蓋好了,也關不住他這隻要飛出籠子的鳥兒了。
十七師兄,你的如意算盤,怕是要落空了。
他的臉上卻露出一抹歉意,道:“這所宅子,師兄還是讓知府大人彆再建了吧,免得浪費了師兄的銀子,小弟心中不安。”
墨白掃了一眼周圍,不以為意地道:“這是知府大人送給你的,銀子全由他出,十九你既然喜歡這裡,就先讓它建著,你以後要是喜歡,隨時可以來住,也可算是一所彆院。至於服侍你的那個小丫頭,也可以先讓她住在這裡,對不對?”
燕孤雲心中一動,心道這樣倒也不錯,自己平白無端地多了一所大宅子,裡麵還有自己中意的姑娘,哪天自己倦了累了,就可以回來這裡落落腳,休養生息,師兄果然為自己想得周到。
“師兄,你待小弟之情,小弟記住了。”他隻簡短地說了幾個字,不再多說。
真正的感激和情意,他喜歡放在心裡,而不是掛在嘴上。
“自家兄弟,有必要這麼見外麼?”墨白想了想,問道:“十九,大師兄的遺體現在何處?可有保存完好?”
他最擔憂的就是屍體遭到了破壞,那樣他想要從屍體上尋找出凶手的線索來,就會難上加難。
“師兄放心,大師兄的遺體就在曲池城內。”燕孤雲道。
“曲池城?”墨白疑惑道。
他記得燕孤雲說過,大師兄是在那棵歪脖樹下遭到了暗算,那裡距離曲池城還有幾百裡,大師兄的遺體怎麼會跑到曲池城來?
莫不是那殺人凶手和侯知府有什麼關係不成?
燕孤雲點了點頭,道:“我擔心大師兄的遺體有損,想到這曲池城乃是大鎮,府衙之中定會挖有地窖,窖內會有藏冰……”
“啊,是了,是了!小十九,你果然聰明,將大師兄的遺體藏入知府衙門的冰窖之中,現在正是深秋,氣候寒涼,無人會取冰用,自然也不會有人發覺,真是一個再妙不過的所在。”
燕孤雲話未說完,墨白已經讚不絕口。
“師兄謬讚了。”
燕孤雲臉上微紅,心中卻是暗驚,十七師兄果然極是聰明,自己想破了腦袋才想出來的法子,十七師兄居然一猜就中。
“好,既然大師兄在知府大人的府衙之中,那咱們馬上就趕去曲池城。十九,你的身體還能騎馬吧?要是不便,咱們可以同乘一騎,對了,小十九,我剛剛得了一匹寶馬良駒,一會兒你給我品鑒品鑒。”
墨白想起自己那頭毛驢兄弟,就眉飛色舞,精神大振。
他和小七賽馬之時,燕孤雲隻是遠遠地瞧著,唯恐被兩人發覺,不敢靠近,隻是從極遠的地方開始挖通地道,一直通到了若水所站之處的附近。
他藏身於地道之中,對上麵的情形半點也瞧不見,所以墨白那匹毛驢兄弟,他並未見過長成什麼模樣。
“師兄的寶馬,那定是不凡,小弟要是和師兄同騎,豈不是壓壞了它?小弟雖然無力殺人,但馬兒麼,還是能夠騎的。”燕孤雲淡淡笑道。
他很少看到師兄這樣喜形於色的表情,想必那匹寶馬,師兄定是愛逾性命,昨晚上他忽施偷襲的時候,隻是一心想要借這個機會除掉眼中針,肉中刺,根本沒有顧及其它。
當時在場的所有人,除了師兄之外,不管是誰死了他都不會有半點愧疚,包括馬兒。
在他的眼中,馬匹就是借力的工具,用過就可以丟在一旁,死了也毫不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