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觀的百姓們見了這等陣勢,腿都嚇軟了,心裡拚命想逃走,可是腳下卻像是生了根,軟軟的一步也挪不動。
早知道知府大人會出動鐵甲軍,那自己就算有一百個膽子也不敢留在這裡看熱鬨哇!
隻消知府大人手一指,這些鐵甲軍的箭頭和長刀就會指向自己,到時候自己脖子上的這顆腦袋要是能還保得住,那可真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他們一個個全都屏氣凝神,大氣都不敢透一口,生怕出氣重了,就會將知府大人的注意力轉移到自己身上來。
就在眾百姓噤若寒蟬的時候,鐵甲軍忽然向兩旁一讓,一匹高頭大馬從鐵甲軍中穿了出來,馬上坐著一人,身穿官服,頭戴官帽,年約四十歲許,頦下三縷黑須,容貌清瘦,眉眼之間和那侯公子有著幾分相似之處。
想來此人就是那侯公子的父親,曲江城的知府大人侯知府了。
小七的目光落在此人的官服上,略一打量,就認了出來,他的官服乃是五品,正是知府該穿的品製,便微微頷首。
在這穿衣戴帽上,這侯知府倒是沒有出格。
可是他豢養軍隊一事,卻已經徹底暴露了他的狼子野心。
在侯知府的身後,還跟著一個賊眉鼠眼的胖子,正是前去通風報信的吳公雞。
吳公雞湊到侯知府的馬前,一掃之前灰溜溜的模樣,腰板也直了,聲音也大了,對著墨白等人一指,大聲道:“知府大人,就是這幾個刁民,拐走了公子爺的愛妾,然後還對著公子爺大打出手……咦,公子爺呢?侯公子?”
他東張西望了半天,愣是沒認出來倒在地上,被打得鼻青臉腫的豬頭臉是侯公子。
“我……我在這裡。”侯公子氣惱萬分地哼出了聲。
“啊,公子爺,您怎地被打成了這副模樣?”吳公雞一聲驚叫,撲上前去,他這才認出來。
這豬臉人身上穿的衣服倒還是侯公子先前的那套衣衫,可是一張臉已經完全變了模樣。
本來的尖嘴猴腮,現在變成了圓頭胖臉。
他想笑,又強行忍住,露出一副心疼不己又氣憤難當的模樣。
“公子爺,您放心,令尊大人到了,定會給公子爺您出了這口惡氣。”他一麵說,一麵小心翼翼地將侯公子從地上扶了起來。
他眼角對站在一旁的墨白瞧都沒瞧。
你剛才凶得像個惡鬼,現在知府大人帶著三千鐵甲軍來了,就算是個惡鬼,一會兒也會把你射成刺蝟,踩成粉末,看你神氣個鬼!
所以他現在一點也不怕墨白出手阻止。
有知府大人給他撐腰,他怕個鬼啊!
侯公子卻是被墨白給打怕了,他不停地斜眼去瞅墨白,見墨白嘴角勾著一絲冷笑,卻不說話,底氣登時足了。
看到我父親大人來了,看你還敢像凶神惡煞,還敢再動本公子一根手指頭!
他被吳公雞攙扶著,一瘸一拐地走到侯知府的馬前,“哇”地一聲就哭開了。
“爹,你為什麼來得這麼晚!你看兒子被打得這般模樣,你、你一定要將這幾人碎屍萬斷,為兒子出氣!”
他簡直委屈死了,他的脖子都快抻斷了,他的父親大人才出現。
侯知府的確是來得晚了些。
他正在府中飲宴,突然接到吳公雞的報信,卻並不如何當真。
試想在這曲池城裡,敢動他兒子的人,這麼多年來還真沒有過。
他就是這曲池城裡的土皇帝,他跺一跺腳,這城牆都會震三震,有哪個人敢吃了熊心豹子膽,打他的兒子了?
定是這吳公雞誇大其辭。
他也知道自己的兒子好色,定是看上了哪家的姑娘,強搶不行,就想搬他這個當老子的救兵,替他搶親。
這樣的事情以前也曾經發生過好幾次,他一個堂堂知府,公然替兒子出頭搶彆人家的姑娘,這事傳出去,好說不好聽,實在太有損他知府大人的名聲。
所以他本來想置之不理,可是看到吳公雞神色惶急,不似作偽,正在沉吟不覺的時候,府裡的家丁回來報信,說是那打了公子爺的小子獅子大開口,讓他帶著二十萬兩銀子前去贖人,並把侯公子的話一字不漏地轉述了一遍。
侯知府這才知道,吳公雞所言不虛。
他登時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明知道自己的兒子乃是知府公子,還敢在太歲頭上動土,說明來者不善,乃是有備而來。
他不敢怠慢,點齊了三千鐵甲兵,親自帶隊,氣勢洶洶地出發,前來搭救兒子,順便要瞧上一瞧,究竟是什麼人有這樣大的膽子,敢在他的地盤上打他的人。
他進了圈子之後,一眼就看到了倒在地上的兒子。
雖然侯公子被打得麵目全非,但是父子連心,他還是一眼就認了出來,心中一疼,隨後就放下心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