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端端正正地躺在床上,雙手平放於胸前,似乎正在安睡。
她穿著一件淡金色華麗異常的宮裝,頭發梳得一絲不亂,闔著雙眼,對二人進來沒有半點反應。
老八卻像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反應強烈。
他馬上背過身去,口中連聲道歉:“對不住,千秀姑娘,是我魯莽了,請見諒。”
他正準備出門,若水卻搶步上前,直接來到床前,看著床上的千秀,伸手就去搭她的脈搏。
“老八,她中毒了。”若水簡短地說。
她飛快地從食指上取下金針,對著千秀麵部的人中穴紮了下去。
老八猛然頓住了腳步,一下子竄到床前,不敢置信地看著床上的千秀。
她神態安詳,有如睡著了一般,臉上沒有露出中毒之後的黑氣,七竅也沒有流出毒血,如果不是若水說她中毒,他無論如何也不會相信。
她隻不過是睡著了而己。
“她……她還有救嗎?”他顫聲道。
千秀的胸口幾乎沒有了起伏。
若水不答他的話,神情嚴肅地對老八道:“有刀子嗎?”
“刀子?”
老八從腰間摸出防身匕首,遞給了若水。
“幫我擼起她的衣袖,露出手腕腳腕,我要幫她放出體內的毒血。”
若水吩咐道。
老八愣了一下,然後快手快腳地按照若水的吩咐行事。
若水卻點燃了火折子,給匕首做了下簡單的消毒,然後摸著千秀的右腕,一刀劃了下去。
老八嚇得一閉眼。
若水這一刀又狠又準,劃得極深。
老八以為準會毒血四濺而出,哪知道他睜開眼看時,千秀的手腕上隻是多了一道深深的傷口,肌肉翻出,卻沒有血流出來,不禁心頭一跳,叫道:“七嫂!”
若水看著傷口的情狀,眉頭皺得更緊了。
千秀的情況比她想象得更加嚴重。
她全身的血都凝固了,竟是半點也流不出來。
血流不出來,毒性就會繼續滯留在體內,再用不了一柱香的時分,她就真的會香消玉殞。
“老八,現在她能不能活,就要看你了。”
若水腦中迅速閃過一個方法,她再不打話,手起刀落,在千秀的另一隻手腕和兩隻腳腕上都割了一個深深的刀口。
和先前的那個刀口一樣,都不見流血。
老八看到這樣詭異的樣子,整個人都驚得呆了。
聽了若水的話,他才回過一口氣來,道:“七嫂,你說怎麼救,小弟義不容辭。”
“她現在中毒己深,全身血液都被毒性侵蝕,凝成了漿糊一般,所以流不出來。我需要你幫她推宮過血,讓她的毒血儘快排出體外。”
“怎麼推宮過血?”老八臉露茫然。
他覺得若水說的名詞太奇怪了,他從來沒有聽過,更彆提做了。
若水略覺詫異,老八竟然不知道什麼是推宮過血?
她記得在密道之時,她的手腳麻了,墨白就用這個方法幫她解了,沒想到老八卻聽都沒聽過。
難道這還是什麼高深之極的不傳之秘嗎?
事情緊急,她也來不及細想,隻是簡單地道:“你將手掌分彆放在她的後心和小腹,然後通過神闕穴和氣海穴將內力緩緩輸入她的體內,分彆沿著手太陰肺經、足陽明胃經……”
若水一邊說,老八一邊照做。
這法子並不難,他一聽就會,就是將自己的內力在對方的體內運轉一個小周天,幫助她全身經脈暢通。
經脈通了,血脈自然也流通。
過不多時,老八的頭上冒出絲絲白氣,而千秀的胸口也微見起伏,顯然推宮過血漸漸有了效果。
“不要停,繼續。”
若水見老八額上沁出汗珠,知道他內力消耗不少,但千秀的傷口仍未見流出血來。
老八又何嘗不知?
他的真氣運送剛開始還頗為順利,後麵竟然越來越是不暢,千秀體內的經脈像是被什麼堵住了一般,有時候一道穴口,他要連運三遍真力才能通過,她全身的三百多個穴位,才打通了不到一半,可是他的內力已經消耗了一大半。
照這樣下去,等他內力耗儘,也沒辦法打通千秀的經脈。
難道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她在自己的眼前死去?
老八的雙眼血紅一片,突然間舌綻春雷,暴喝一聲,內力徒盛。
他體內的真力有如江海般奔流,瞬間衝過了千秀體內的一個又一個阻礙,終於衝破了她的奇經八脈,將她全部經脈儘數打通。
“好了,流血了!”若水見千秀的四個傷處正緩緩地滲出血來,而且血流的速度越來越慢,顯然是生機己複,她體內的血液運行已經恢複了正常。
老八緩緩收回手掌,臉色灰敗,額上滿滿地全是冷汗。
他伸手去拭汗,隻覺右臂又酸又軟,幾乎抬不起來,心知自己情急之下,用了逆天之法,自身大受損傷。
但隻要能救得了千秀,自己損耗一些修為,又算得了什麼?,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