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本宮為什麼要去大理寺?你們給本宮退下!”
執掌後宮多年,姚皇後的氣勢著實不小,一雙冷冷的鳳目瞪視著那羽林軍首領。
那首領有些為難,躬身低頭偷眼看聖德帝,等他示下。
姚皇後對這些羽林軍指著自己的刀槍劍戟有如不見,昂首挺胸,邁步走下禦階,羽林軍們不如如何是好,皇帝陛下沒下格殺之令,誰也不敢傷了皇後娘娘的鳳體。
於是齊唰唰的向後退了一大步,給姚皇後讓出一條通道來。
事己至此,姚皇後驚惶之後,反而鎮定下來,她高高的昂著頭顱,皇後的威儀儘顯,緩步而行,一步一步向站在殿門口的聖德帝走去。
那羽林軍首領怕他傷害到聖德帝,急步上前,伸手一攔,阻止道:“皇後娘娘請止步!”
姚皇後對擋在自己身前的那隻手臂恍如不見,對他的話亦如不聞,依然邁步而前,目光直勾勾地看著聖德帝。
那首領臉色尷尬,伸出去的手臂收回不是,不收回也不是。
眼瞅著姚皇後那高挺的胸部就要撞上他的胳膊,他猛的像被火燙了似的收了回來,臉上微微一紅,向後一躍,退到聖德帝的身邊,雖然不敢出手阻攔,但是手按刀柄,兩眼緊緊盯住姚皇後,半點不敢放鬆。
看到這樣的情形,所有人對姚皇後的這般行徑更加不齒。
這般模樣哪裡有半點一國皇後的派頭,簡直像是街邊撒潑耍賴的無知婦人。
聖德帝的臉上喜怒不顯,目光深邃的看向姚皇後,見身邊的羽林軍首領還欲阻止錄姚皇後上前,他輕輕一抬手,止住了他的呼喝。
姚皇後一直走到聖德帝身前三尺,才站住了腳步。
她儀態萬方的給聖德帝行了一禮,然後直起身子,凝望著聖德帝,幽幽的道:“陛下,臣妾看到您大病初愈,實在是歡喜得緊,可臣妾不明白的是,陛下為什麼剛一病愈,就一口咬定是臣妾暗中下毒,要傷害陛下您呢?”
“皇後的意思是,給朕下毒的人不是你嘍?”聖德帝勾了勾嘴角,似乎笑了笑。
“陛下,您是臣妾的夫君,對臣妾又是恩寵有加,臣妾有什麼理由要加害陛下,給自己的夫君下毒呢?陛下要將臣妾交由大理寺審問,那臣妾鬥膽請問陛下,您是有人證、還是物證?是有人親眼看到臣妾給你下毒?還是在臣妾的宮裡搜出了什麼毒物呢?如果陛下拿不出證據來,那臣妾不服!”
姚皇後把剛才鄭太尉質問她的話,幾乎原封不動的搬了出來。
聽到這裡,若水實在是不由暗讚一聲。
這姚皇後確實夠聰明!
隻不過,聰明反被聰明誤,她一定想不到,她的把柄已經落在了自己的手裡。
現在是事實俱在,她要是想翻過身來,隻怕比登天還要難!
“皇後還真是不撞南牆不回頭啊,好吧,那朕就給你帶一個人進來,看看皇後是否認識。”
他輕輕拍了拍手,緊接著,由兩名侍衛押著一名頭發胡子都花白的官兒,進了大殿。
“周醫正!怎麼會是他?”
馬上有人認了出來,被五花大綁、押解進勤政殿的那名官員,正是太醫院的醫正,周太醫。
若水和此人也已經有許久未曾得見。
上次他隨著自己帶領的太醫們前往雁翎山為樂大將軍軍營中患了瘟疫的將士們治病,他不但途中多加阻撓,到了營地後,又指鹿為馬,把軍中的食物中毒說成了瘟疫傳染,事後他又私通消息,引來了一夥神秘黑衣人,意圖將樂正毅的軍隊和自己一網打儘。
幸好被她識破了奸謀,將計就計,那夥來曆不明的黑衣人隻逃掉了一個馮安民,其餘的全部服毒自儘。
至於這周太醫,他後來也因食物中毒,生生遭受了一番痛楚折磨,若水因為著實趕回帝都,也懶得再懲治於他。
隻是她暗中提醒曾太醫,要對此人處處留神,小心在意。
這周太醫回到帝都之後,倒也的確安份守己,小心做人了一段時間,再不複先前那般跋扈囂張,仗勢淩人。
可是沒想到,他居然也被牽扯進了聖德帝下毒一事之中。
“皇後,你看看,你可認得此人嗎?”聖德帝一指周太醫,淡淡道。
姚皇後看到周太醫,倒像是暗中鬆了口氣般,原本略帶驚惶的眼神一下子鎮定下來,點頭道:“太醫院的周醫正,本宮自然識得,本宮的身體這些年來,都是由周醫正負責給本宮調理,陛下,您豈會不知?”
“朕自然知道,這周醫正對皇後你可是忠心耿耿啊。”
“陛下將周醫正綁了來,莫非是這周醫正親口招認,是臣妾給陛下下的毒麼?”姚皇後又問道。
聖德帝卻搖了搖頭,道:“他是你養的狗,怎麼會反咬你一口呢?隻是,皇後,你彆忘了狗急了也會咬人,你就算要養狗,也要把狗兒喂飽了才成,要不然,他很容易就另尋主人,背棄舊主的。”
姚皇後的臉色一下子變了變,她仿佛從聖德帝的話裡感覺到了不妙。
她咬了咬嘴唇,看了眼周太醫,周太醫卻低著腦袋縮著脖子,頭也不敢抬,更不敢看向姚皇後。
姚皇後心裡越發覺得不安。,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