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水身子剛得自由,就一躍而起,縱到小七身邊,伸手搭他的脈搏,轉頭對小王爺厲聲道:“你給他吃了什麼?”
拓跋小王爺閉口不答,把臉扭向了一邊。
兀立汗乾咳了兩聲,道:“太子妃,你莫要著急,我隻是讓小王爺喂他吃了一顆丸藥而己。”
“一顆丸藥?隻怕是毒藥罷。”若水冷笑一聲,一針見血地指了出來。
兀立汗見她猜到,也不否認,反而笑了出來:“太子妃果然聰明。要是論這下毒的手段,我豈是太子妃你的對手?隻是這顆丸藥,乃是我南越皇族幾百年來傳下來的宮庭秘藥,恐怕就連太子妃也不會知曉它的厲害,至於它的解藥麼?這當世之中,唯我一人知曉,就連小王爺也是不知道的。”
說罷,他嗬嗬笑得很是愜意,就像一隻又奸又滑的老狐狸。
若水心中罵了一句,臉上卻不動聲色,也眯起眼,微微笑了出來。
“不知皇帝陛下喂我夫君吃這顆藥丸,有什麼用意呢?”
兀立汗似乎有點意外,他看了若水兩眼,道:“太子殿下吃了我這顆丸藥麼,倒並不會馬上發作,大約會在四個時辰之後,藥性方顯,如果太子妃能夠在這段時間之內,帶我們走出這座石室,那我自然會把解藥的方子告訴太子妃。”
若水何等聰明,馬上聽出了這隻老狐狸的言外之意。
他分明是說,這解藥他身上沒有,就算自己和小七製住他也沒用。而在四個時辰之內,小七所中的毒不會發作,他這是給自己規定了一個限製,必須要在四個時辰之內,想法子解破石室之謎,他才會把解毒的法子告訴自己。
果然是老奸巨滑,不愧當了這麼多年的皇帝!
“好,成交!”若水也不遲疑,痛快地答允道。
她幫小七把脈,隻覺得他脈跳得弦而急促,卻覺察不出是中了何種奇毒,聽兀立汗說是古老相傳的毒丸,那自己猜不出毒性,倒也不奇,倒也信了幾分。
見她這麼痛快,兀立汗反而愣了一下,好一會兒才道,“事不宜遲,太子妃就把這天頂的秘密告訴我們吧。”
他雖然發現了這天頂的石壁與眾不同,卻半點也琢磨不出關鍵所在,否則他也不想用出這種法子來逼迫若水。
所謂寧可我負人,人絕不可負我。
兀立汗生性多疑,縱是至親之人,他也難以全然相信,要讓他把自己的性命交托在若水和小七的手中,那更是萬萬不能。
他審時度勢,目前隻有若水發覺了秘密,自己受傷,小王爺落單,如果她拋下自己和小王爺,帶著她的夫君二人離開石室,自己完全奈何她不得。
所以他才不得不行此下策,給小七下毒,用來脅迫若水,帶自己二人走出困境。
雖然這樣做有損一國之君的尊嚴,可是和性命相比,尊嚴又算得了什麼!
兀立汗可說是毫無愧意。
經曆了這麼多年的大風大浪,他深深明白一件事,什麼都比不上,活著更重要!
若水雖然鄙夷他的用心,卻對他也產生了一種淡淡的佩服。
這是一個生命力如此頑強的老人,為了活著,他可以不惜一切!
隻是,他用的手段,讓她很是不齒。
“皇帝陛下,現在可以讓小王爺幫我夫君解開穴道了麼?”若水淡淡地道。
兀立汗像是才發現一樣,歉然道:“哎呀,太子殿下,多有得罪,逆子,還不快幫太子殿下解穴?”
拓跋小王爺一直沉默不語,聽了兀立汗的話,伸指在小七身上點了兩指,解開了他的穴道。
突然之間。
“啪!”地一聲大響。
拓跋小王爺臉上已經吃了重重一記耳光。
這一掌卻是小七所打。
拓跋小王爺一來沒有提防,二來小七出手太快,等他發覺已經來不及閃避。
他臉上又痛又辣,捂著右頰,對小七怒目而視。
“下次,你再敢對我妻子無禮,我就親手要了你的命!”
小七眸中透出冷光,一字一頓地說道。
拓跋小王爺原本毫不示弱地和他對視,忽然之間想起自己剛才做的事,心中一陣愧疚,忍不住垂下了頭,避開了小七的目光。
他緊緊地握住了拳頭,心中說不出的懊惱。
他真是昏了頭,做下了這樣的錯事!
從此以後,再想得到她的心,可就難了。
“哈哈,太子殿下,都是誤會,誤會!”兀立汗見愛子被打,臉上卻無怒容,反而笑著解釋道:“知道自己要死,誰都難免行為失常,小兒定是當時糊塗了,這才冒犯了太子妃,太子殿下勿怪,勿怪!”
小七冷冷地看他一眼,並不出聲,拉著若水的手,緊緊握住。
他聽得兀立汗讓小王爺喂自己服下毒藥,用來脅迫若水帶他們出去,心中對這二人鄙夷到了極點,如果不是若水在他的掌心中捏了一把,他幾乎控製不住想出手,讓這又奸又滑的南越國皇帝也嘗嘗受製於人的滋味。,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