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牢山的記憶?
這個還真沒什麼印象。
難道蘇青陽的記憶我沒有全部記起?
東方葉看出我記憶斷層,語氣略微激動,問我:“那你是如何知曉觀音土最終是在太行山一帶發現的?”
我道:“山海經裡不是明確寫了嗎,太山,多金玉楨木,有獸如牛,白首,一目,蛇尾,名曰蜚。”
“說的不就是被蜚寄生的白首牛,生長在太山,也就是如今的太行山脈。”
“但凡當年柳貌多讀讀書,知曉白首牛與蜚之間的聯係,找到觀音土就是板上釘釘的事情,還用得著把哀牢山犁一遍嗎?”
東方葉恍然:“原來如此……看來當年蘇蘇關於哀牢山的記憶,並沒有被找回來。”
他眼底電光火石般閃過一抹失落。
但不等我看清楚,那失落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仿佛從未出現過一般。
我一邊看東方葉手指下方乖順的蜚,一邊道:“到底什麼記憶?重要的話,你直接跟我說說不就行了?沒準我被你一提醒,就想起來了呢。”
東方葉搖頭,溫聲道:“問題就在這裡,那段蘇蘇丟失的記憶,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我隻記得蘇蘇當年忽然消失了三個月,臨走前還給我和白執留信,讓我們守好家,乖乖等她回來。”
“沒想到一等就是三個月,等她終於重新出現時,就見她滿身是血,手裡還抱著一個陶土罐子,裡麵裝了滿滿一罐觀音土,進門就昏迷不醒了。”
“等她再醒過來時,關於離家三個月的記憶,已經全部丟失,蘇蘇甚至不知道自己去了哪,帶回了什麼,她的記憶,與離家之前的記憶相吻合,我們也是後來查探了很久,才猜測那三個月,蘇蘇去了哀牢國,而她帶回來的土壤,竟然就是傳聞中的觀音土。”
東方葉說到這抬起頭。
他目光中充滿晦暗不明的情緒,似乎在征求我的意見,又似乎他已經做出了決定。
就聽他聲音溫柔的說:“當年我想探查關於哀牢國的一切,可惜後來遇
上其他事情,耽誤了,現如今,那隻狐狸的執念籠也出現在這裡,並且執念籠中有觀音土的痕跡,我想,這或許與蘇蘇丟失的那段記憶有關,而且這頭狐狸或許也不僅僅是表麵看起來那麼簡單,他可能,並不隻是衛淵。”
我抿起嘴唇,腦子裡被這突如其來的信息攪得亂糟糟的,目光盯著觀音土不說話。
葉京褚已經逐漸適應了斷肢處的疼痛,此刻注意力回籠,學神的智商也重新上線:“鬼君的意思是,衛首領或許也跟白希一樣,是古老神族的魂魄轉世?當年蘇青陽在哀牢山的遭遇,就是束縛衛首領魂魄深處的執念籠?”
東方葉頷首認同。
我腦子變得更亂了,莫名的,我對繼續探查衛淵的執念籠,心底生出一種恐懼。
仿佛再繼續探查下去,我就要麵對我十分想逃避的事情。
這是源自靈魂深處的抵觸,讓我本能的想逃離。
我沉默幾秒,倏爾站起身來拍拍手上的土,說:“既然這裡有我曾經塵封的記憶,那還等什麼?我們繼續走啊。”
我看向葉京褚:“早點找到觀音土的源頭,你的手也能早點接上,不然一直忍著痛多遭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