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衛淵說的沒錯,以這狐狸的強大修為,對方捏死他猶如捏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
他能殺自己第一次,自然也能殺他第二次。
如果他不做呋喃小鬼,對衛淵沒有半點用處,恐怕真的會被這狐狸弄的魂飛魄散,連投胎轉世的機會都沒了。
想到這,即便李晴天額角氣的青筋暴跳,卻還是忍耐下來,乾聲笑道:“怎麼會後悔呢?我隻是覺得,被耍了,有點生氣。”
“是我不知好歹了,忘了自己的身份,以後不敢了。”
李晴天
再次對衛淵跪下,表示臣服。
衛淵眼底透著晦暗不明的光芒,輕笑一聲,似乎將李晴天的不服全部看穿在眼底。
卻又絲毫不在乎李晴天的想法。
他將血珠重新收回,揮揮手說:“起來吧,據我了解,降頭師因為修習術法陰狠,容易黑吃黑,所以最忌諱傾囊相授,即便是親生的父與子,傳承之間也會留一手,以防徒弟殺人奪寶,甚至拘捕師父的亡魂做呋喃小鬼。”
“我看你那呋喃小鬼修為到了攝青鬼的境界,不像是你這個年紀能養出的小鬼,說吧,那隻被我吞了的小鬼,是哪來的?”
“這個……”李晴天語氣一凝。
衛淵涼涼的看著李晴天笑,那深如幽潭的眼睛,似乎能看穿一個人的靈魂,擊潰他的所有秘密。
季翩翩到底不忍童年夥伴再受懲罰,急聲道:“晴天,你快說啊。”
一句晴天,喊得李晴天瞳孔一縮。
他瞥了季翩翩一眼,僵硬笑笑,說:“那呋喃小鬼,確實不是我養出來的。”
“是我那後爹,從一
個寡婦肚子裡,活剖出來的遺腹子。”
“為了得到這個怨氣深重的孩子,我那後爹策劃了許久,從孩子孕育之日起,每隔七七四十九天,便殺那孩子一個家人。”
殺到第五個時
,孩子剛好八個多月,她的爺爺奶奶,姥姥姥爺,爸爸全都死了,到第六個時,殺的是她媽媽。”
“孩子一出生,就沒了所有親人,自己又是被特意選了極陰之地,活活剖出,一麵世,小蘑菇就達到了厲鬼的修為。”
“我那後爹又對她精心養育,從小讓她吃毒蕈子,還到處給她抓生魂投喂,養到八歲時,她不負所望的達到了攝青鬼的實力。”
“小蘑菇除了心性頑劣,像個永遠長不大的小孩,她的修行天賦卻在她一個又一個家人鮮血的澆灌下,達到頂峰。”
李晴天說著,臉上浮現出一絲懷念的笑容。
那陰仄仄的笑,在此刻的講述下,顯得有些瘋狂和扭曲。
季翩翩抽了口涼氣,不敢置信的看著她記憶中的童年玩伴。
“然後,我就在一個雨後空氣清新的早晨,給我那後爹飯裡下了敵敵畏。”
他說到這,開心的笑起來,語氣中滿是譏諷:“我那降頭師的後爹,認識所有毒蘑菇,精通山裡的毒草毒蟲控製術,卻不認字!哈哈哈!”
“我當著他的麵兒買了一瓶敵敵畏,煮進粥裡,告訴他是外麵流行的液體鈣,有錢人家都愛喝那個強身健體。”
“他對我這個孝順兒子絲毫沒懷疑,一口就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