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到廠子門口,就看到耿叔穿著公安製服,戴著沒有帽徽的大簷帽指揮交通。
見到葉辰的大奔開過來,耿叔小跑著過來要給葉辰開車門。
“耿叔,上車,跟我倆還客氣,今天正好有工夫,你這要是不忙的話,就一起去你們家喝一杯。”
耿叔馬上笑著答應,“我要走了真行麼,這幫小子要是沒有個人呢看著,指不定出什麼幺蛾子,我上班期間可是一口酒都不喝的。”
“今天放假,我超哥被我指派到縣城也好久沒回家了吧,說起來都怨我,讓你一個人在家,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了。”
“就說胡話,守著我這個老孤棒子,他成天掏兜,能有啥出息,要說你們這幫哥們,我就最看好你呢,真是有出息的一個,帶著我這個不成器的額日子也像個人似的。”
耿叔交代一下工作,就跟著葉辰一起到鎮裡弄點熟食,去飯店要了一個溜肥腸,還有炸三樣就回家。
耿叔的話說,飯店喝酒不自在,不如在家舒服。
小炕桌一放,兩人就盤膝坐在炕上小口喝起來。
耿叔一和多就愛翻過去的老黃曆,講述他年輕時候的豐功偉績,無非就是偷看過哪家的大姑娘小媳婦洗澡。
爬過哪個小媳婦的炕頭,跟某某曾經有過一腿。
真真假假的誰也說不清,他這人年輕時候確實挺風流的,也不知道憑啥苦哈哈的就能那麼有女人緣。
不像耿超,長得不差,為人還仗義,前世卻也就混一個二手帶孩子的媳婦。
這個跟他的性格也有關係,大手大腳的,做朋友絕對沒說的,要是做老公老實本分的過日子卻不行。
就好比現在,隻跟呂寡婦見了幾麵,就敢當眾鑽小樹林。
這種事在這年代,有幾個人有膽子做出來,他就是一個。
眼看再喝耿叔就多了,葉辰索性就說起自己的來意,“耿叔,鎮裡要建設重新規劃這事你不用問都知道吧。”
耿叔喝的老臉微紅,“能不知道麼,都是你帶著人搞投資,聽說還要自己掏錢修一條鎮裡到你們家的路,這可真是了不得。”
說著話他豎起大拇指,之後接著說道,“你們村裡的那幫白眼狼,沒多少好玩意,你修路是一件大功德,但是給他們走那就白瞎了,有這錢乾啥不好。”
耿叔喝的有點多,身子都有些搖晃。
葉辰沒必要跟他說自己以後的規劃,說了他也不懂,但還是撿重點說,“修路那是福澤後人的事情,我不坐也有國家來做,就是遭幾天晚幾天的事情。
倒是鎮裡拆遷遇到點問題,不知道耿叔你能不能……”
耿叔原本有些搖晃的身體猛然坐直,眼裡迸射出不一樣的光彩,“知道為啥耿叔年輕時候那麼牛,有那麼多大姑娘小媳婦跟我不?”
葉辰搖頭。
“誰祖上沒闊氣過,我們家就是,知不知道,這一條街,以前都是我們家的,現在我就剩下這麼一所小房子了,你說我能搬走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