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劭,乃是當世名士,不管是曹操還是袁紹,都對他鐘愛有加。
據說,這次來迎接曹嵩,也是曹操對應劭委以重任。
但結果顯而易見,若不是陳敬今天到來,應劭便會隻身前去投靠袁紹。
從此,陳敬也可以判斷得出,應邵並不是死忠於曹操的。
若是死忠於曹操,如張飛對劉備般,就算丟了家眷,也得到本人麵前請罪才是。
正因如此,當泰山應劭的部隊前來時,陳敬想到是能不能直接勸降他,而不是直接跟他血拚。
不過,應劭又不是孫權,陳敬和張闓加起來能打的就算超過八百人,想來血拚也是拚不過的。
“府君,便是此人說有曹公家書要交與君。”
當陳敬被泰山軍帶到應劭麵前,便見眼前人一臉書生氣,卻著甲胄,硬挺著腰背。
“草民陳敬,特來此傳曹公書信與府君。”
“辛苦。”
應劭向幾位士兵點頭示意,示意他們放開陳敬,目光卻不自覺地飄向了陳敬的白發。
陳敬麵無表情,隻把曹嵩剛寫的血書交給了應劭。
應劭接過後,皺著眉頭問道:“曹公現在何處?為何不與我相見,而作此血書?”
身為曹操的下屬,應劭是不會隨意翻看曹家的家書的,隻不過見此書信上的血跡未乾,才有此問。
陳敬不卑不亢,又向應劭作揖:“府君不若先看看這封家書上寫了什麼,某再與君解釋不遲。”
“荒唐!”應劭嗬斥道:“此乃使君家書,某怎可擅自翻看?”
陳敬回:“某來此,便是應了曹公之命,前來救府君的,曹公既然請府君觀看此家書,即便是使君,想來也不會有半點意見。”
聽到是曹嵩給了授意,應劭這才頷首,展開書信。
可很快,他又是眉關緊鎖,連手都在顫抖,抖到拿不穩手中的書信,隨風飄落在地。
“唉!”
應劭歎了口氣,俯身把書信撿了起來。
“某當真不知……使君在徐州,竟作惡如此……就連曹公也……”
簡單翻譯:曹嵩這麼作惡多端的人都看不下去了,曹操在徐州當真可以說是窮凶極惡了。
聽應劭這麼說,陳敬又不自覺眼前一亮。
這般說辭,也聽得出應邵似乎對曹操屠戮徐州不無意見。
如若不然……他難道不應該懷疑曹嵩是不是被人劫持了嗎?
“可是……”
應劭又歎息道:“某奉命前來接應曹公,若是無功而返,又不知該如何向使君交代!”
陳敬又作揖。
他知曉,應劭是名士,會比較在意規矩,自己恭恭敬敬的,更能引起對方的好感。
“某有一言,不知可否獻與府君?”
應劭頷首,突然問道:“汝姓陳,莫非出身廣陵陳氏?”
陳敬答:“仲尼之門考以四科,回、賜之徒不稱官閥。”…。。
這是記載中鄭玄回答應邵的說辭,傳聞應邵聽後麵有慚愧之色。
而陳敬的引用表達兩層意思,一方麵表明自己出身不好,另一方麵表示自己是有識之士。
應劭不是色厲內荏的人,他聽了之後,細細品味一番,居然還了陳敬一禮,“不知閣下有何教我?”
“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