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並不覺得文歲雪這細胳膊細腿的能起到什麼作用。
走到一半,文歲雪目視前方問一旁的何遇:“你有刀嗎?”
何遇不明所以地看她一眼:“有啊,你要乾嘛?”
聽見他說有,文歲雪站在原地伸手:“借我用用。”
看何遇神色猶豫,她開口解釋:“我隻是想削根樹枝來挽一下頭發而已。”
從來到這開始,她就一直是披散著頭發,晚上還好,可白天的時候她是真的熱得要死。
熱得不行的時候她還問雲繪她們幾個有沒有多餘的發圈,得到的答案均是沒有。
何遇了然,隨後把手伸進褲兜裡,拿出匕首放進文歲雪手裡。
文歲雪拔掉刀鞘,在身旁隨手折下一根樹枝便開始埋頭削。
不過一兩分鐘的時間,感覺削得大差不差了,用手指反複摩挲確定不會卡住發絲後便把匕首插上,還給站在一旁一臉好奇的何遇。
“謝了。”
何遇接過,放進兜裡,語氣愉悅:“客氣啥,以後還想要什麼直接開口,哥有的,哥直接給!”
文歲雪懶得接他的話茬,隻一邊挽著頭發一邊往海邊走,留下一旁的何遇站在風中淩亂。
匆忙又隨意地清洗後,站起身,不去管臉上和脖頸處未能擦乾的濕漉水滴,她轉頭問:“你洗不?不洗我們就回去吧。”
在文歲雪起身時,何遇便收回垂涎的視線,想了想,覺得自己確實也需要洗一下,他點頭:“行,等我一下。”
文歲雪站在原地沉默表示等他,在看到何遇竟然還弄了些水到頭上後,她默默往後退了好幾步。
何遇也是極快的洗了洗,起身後,他便一股腦地左右瘋狂甩著頭。
這一幕,像極了狗在水地上打滾後起身甩水的動作。
滑稽搞笑,又令人無語。
甩得差不多了,何遇一邊轉身一邊道:“走吧,妹子···”
幾個字落下,他才發現文歲雪竟已經離他幾米遠。
那感覺,就像是在避瘟神一般。
一瞬間,何遇感覺自己之前僅有的熱心腸錯付了。
真是,傷透了他小小的心臟。
“你離那麼遠乾嘛。”
聽他還好意思問,文歲雪一臉黑線地轉身往回走,語氣算不上好:“不然讓你甩我一身水嗎?”
何遇:····
回到臨時的棲息地,看著安睡的眾人都沒有什麼異樣,文歲雪坐在火堆邊,暗暗鬆了一口氣。
沒事就好,剛才離開去洗臉的那一小會兒,她心裡都很擔心這邊會不會發生什麼意外的。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期間,何遇好幾次想要開啟聊天的話頭,但每次都被文歲雪用沉默打回。
無聊地熬過這段時間,終於輪到淩岺和雲繪那一組,何遇瞬間抬起昏昏欲睡的頭,起身打著哈欠去叫醒淩岺和雲繪倆人。
看到他去了,文歲雪也就懶得動彈,乾脆挪動了一下位置,閉眼睡覺。
被叫醒的淩岺第睜開眼的第一時間便是下意識地掃了一眼周圍,掃到文歲雪的時候,他目光頓在少女腦後半露的那根樹枝上。
總感覺有人正盯著自己看,還沒睡過去的文歲雪登時睜開眼,然後視線就這麼直直地和對麵不遠處的淩岺對上。
淩岺怔了一下,耳朵一紅,他迅速轉眼看向彆處。
文歲雪眸色染上一層淡淡的笑,隨後側目看向一邊正暗自往淩岺那邊靠近的雲繪。
雲繪雖然膽小內向,但她很懂得察言觀色,所以先前他們倆人的視線交錯也被她看在了眼裡。
她知道,這倆人對對方或許都是有點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