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癲狂(1 / 2)

說完這句話,冷窈妲很明顯感受到青年一下子僵硬的身軀。

但她無所謂,她受夠了。

自己不屬於這個世界,那就儘量離這個世界的人遠遠的。

她現在可以安心活下去,那繼不繼續和路之遊虛與委蛇,都不重要了。

如今隻想在重獲自由後,保護好冷家,然後奔赴自己的新生活。

路之遊對自己那一點子喜歡,根本不算什麼。

看青年對自己時常說騷話,說不定也隻是因欲望而起了些零星好感罷了。

如果對自己沒好感,那他也壓根硬不起來,更不會時不時心甘情願給自己炫一段口技。

畢竟聽說男人大多都不願意這麼做,特彆是他們這種高門貴子。

而且這段時間自己不願意圓房,青年也就沒強迫她。

不管怎麼說,這一點她還是比較感謝他。

如今在冷窈妲心中,路之遊也算是半個“好人”吧。

但在她看來,這點改觀還不足以讓自己心甘情願為他困在後宅一輩子。

她連看《鶯鶯傳》都得偷摸的,出府一次不能時間過長,遇見熟人也不可耽擱太久,否則便是犯了婦道忌諱。

那如果這輩子都這樣,說句實話,她這條命就有些可有可無了。

即使她是這樣的惜命想活。

少女歎息一聲,卻將青年弄紅了眼,狀若癲狂。

他強忍住發狂到恨不得將眼前人強製性關起來,以後隻能自己日日與她愛欲糾纏,生死契闊。

路之遊雖在想著,卻不至於在此時病態到喪失自我,他看著滿門祖宗牌位,強迫自己靜下心。

青年緩步走到少女身前,然後俯身跪在她麵前。

二人相視而跪,如同兩個多月前,他們在高朋滿座中,喜結連理,夫妻對拜。

那時他對少女無愛意,哪怕是那高朋滿座中,也無法將愛意獻出。

可此時,他滿眼滿腔的情意噴薄而出,欲將眼前人淹沒。

冷窈妲隻看了他一眼就扭過頭,繼續默讀佛經。

路之遊也不說話,紅著眼靜靜看著她。

就好像……看一眼,少一眼那樣。

青年想了想忽然轉頭,拿起身後香案上的女則女訓之物。

少女這才又看向他,放下佛經。

“你要讓我抄寫這個?”

路之遊突然又不敢看她了,他搖搖頭:“不是,我想看看,所謂的女則與女訓,究竟困住了多少人。”

冷窈妲眯起了眼,青年接著輕聲道:“今日我是信你的,但我被鬼迷了心竅,腹中惡鬼荒唐叫囂,欲要讓我將你拿捏在鼓掌。”

他彎下腰:“對不起,是我錯了。錯在不該在母親汙蔑你時,雙耳失聰不予理會。錯在不該讓你傷心難過,事後才想著為你開脫辯解。錯在不該在你最需要我的時候,默不作聲。”

路之遊聲音微啞,便是這樣也能讓人聽出他有一副極為動聽的好嗓子。

他在對自己行跪拜之禮。

冷窈妲垂著眼,靜靜看著。

青年列舉的樁樁件件,倒是一件不落。

這的確是他今日做錯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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