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銘沒有答話,他走近了幾步,站在了鄭耀先的身旁。這個時候,雙方並沒有再多說話的餘地,因為時間不允許他們多浪費每一秒。鄭耀先顯然也知道,自己已經到了極限,不能再拖下去。
“你先撐住。”蘇銘的聲音裡透出一種不容置疑的冷靜與決斷,他的眼神不離鄭耀先的傷口,手已經伸向了鄭耀先的腰間,迅速地解開了上衣,露出那處血跡斑斑的地方。那是槍傷,傷口不大,但極為深刻,血液已經滲透了衣物,鮮紅的血液似乎在提醒著他們,時間已經不多了。
鄭耀先沒有反抗,倒也沒有表露出痛苦的表情。他隻是眼神中有著一抹複雜的情緒。那是一種久經沙場的淡然,也夾雜著一絲無奈。
“你還真是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停下來。”蘇銘嘴角微微勾起,卻沒有笑意,“你這是找死。”
鄭耀先輕笑了一聲,那笑意有些蒼涼,似乎聽出了其中的無奈與關切:“找死?我又不是沒死過。”
“這次你不死,我怎麼帶你離開?”蘇銘低頭,指尖輕觸傷口周圍,那些細小的傷口上方已經結痂,但鮮血仍在緩緩滲出。
“你不覺得我們此刻最需要的不是廢話。”鄭耀先的語氣輕鬆,但眼底卻透露出深深的疲倦,“快點,我也沒時間跟你磨嘰。”
蘇銘沒有再說話,他的動作極其迅速與乾淨利落。剛剛的那些話,不過是他掩飾內心焦慮的方式罷了。看著鄭耀先那張英氣逼人的麵龐,此刻顯得有些蒼白,蘇銘的心底不由得一緊。鄭耀先,不管身上多少血跡,多少傷痕,這個男人依然令他感到強大而危險。而這份強大,是他無法忽視的。
鄭耀先不再多言,目光依舊警惕地掃視四周。眼前的環境異常安靜,仿佛一切都被這座城市的寂靜所吞噬。但蘇銘知道,這樣的安靜隻是假象。他們之間的對話也好,鄭耀先的傷勢也罷,都隻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終於,蘇銘迅速用隨身攜帶的繃帶綁住了鄭耀先的傷口。他的動作雖然快,卻依然小心翼翼,仿佛生怕弄疼這個男人。儘管他心中有些急躁,但鄭耀先卻在這時看向他,眼神冷靜且清晰,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你這次,恐怕是高估了自己。”鄭耀先的聲音低沉而緩慢,帶著一種不容忽視的威脅。
蘇銘抬眼看了他一眼,嘴角微揚:“你到底是要我救你,還是讓你死在這裡?”
鄭耀先沒有立即回應,隻是眯起眼睛,深邃的目光似乎穿透了夜空,落在了遠方的某個無形的地方。他的眼中並沒有絕望,反而透著一種從容的決絕。蘇銘知道,鄭耀先的性格,注定了他不可能屈服於任何困難。
“彆浪費時間了。”鄭耀先低聲說道,隨即微微屈膝,艱難地站了起來。血液仍然順著傷口滴落,但他卻沒有絲毫畏懼,甚至比平時更加堅定。
“你能站起來,就證明你不是真的想死。”蘇銘目不轉睛地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