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天教主正視一眼,沉聲問道:
“可是想要拜入截教了?”
他暗藏上揚的嘴角。
就等著楊皎入了截教成為自己關門徒弟之後,天天帶著她去玉帝和元始天尊麵前遛彎。
楊皎眉頭一緊,搖頭說道:
“楊皎前來,一為三年前教主替楊皎說話道謝,二,是為了告知教主一件封神大事。”
聽見不是拜師。
通天教主的興趣少了大截。
不能出去炫耀氣一氣玉帝和元始天尊,實乃一件憾事。
要不……把楊皎綁了?
逼著拜師也不是不行。
楊皎不知通天教主為何突然就陷入思量之中,不好打擾,靜靜等待。
可將蚊道人的心捏的緊緊的,嗚,見到聖人了。
還是聖人中最隨心所欲的那個。
蚊子怕怕。
良久之後,通天教主才問道:
“封神何事?”
楊皎知道天道會在大事發生之時屏蔽推算,就連聖人也無法知曉與自己牽扯過大的事。
若不是……,楊皎也不敢輕易將通天教主拉下水。
為了表示誠意相換,她提醒道:
“此次封神,雖說是人間戰爭,但牽扯了太多修道之人,通天教主若是再不管束門下弟子,屆時損失會十分慘重的。”
楊皎本想以這句話換得通天教主的謹慎,從而才能繼續相談下去。
誰知,
通天教主換了個舒服的姿勢,自嘲一笑道:
“本尊知道啊。”
一句話,倒是讓楊皎不會了。
他知道?
他知道還讓門下弟子摻和進去!?
通天教主眼神虛空一瞬,不知是說給自己聽得還是說給楊皎聽得,娓娓說道:
“凡是量劫,就算是聖人也無法乾預太多,截教門人乃是三教最多,勢力最廣,分化是必然。”
楊皎震驚到頭皮都發麻了。
他知道。
通天教主什麼都知道。
並不是書中所寫通天教主被各方算計,門下弟子有實力沒腦子被挑撥,他隻是……藏鋒?
她急急說道:
“那為什麼不下令所有門人絕不能出呢?”
通天教主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反倒是問了楊皎一句:
“你有很多次機會,為什麼還是會有瑤姬與天庭的事呢?”
楊皎猛地後退一步。
她與玉帝王母相比,就是巍峨高山和山間土礫的區彆,怎去撼動?
這些聖人,
在道祖麵前也是一樣……
明知道這件事就是衝著自己來的,也無力。
就在楊皎心驚之時,通天教主突然眸光一變,沉道:
“既然量劫要來,就都亂起來豈不是更好?”
楊皎突然覺得,自己和通天教主曾經心境一樣。
過去,現在,未來。
她身上的氣息再沒有一直以來外露出來給彆人看的天真,隻朝著蚊道人說道:
“蚊子,去外麵等我。”
蚊道人一驚,看了看楊皎臉上的認真,許久之後才一步三回頭的離開,踏出宮殿前還提醒了一句:
“有事,喊我啊。”
蚊子就算冒著被拍死的風險,也要在聖人手底下跟楊皎拍得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宮殿之內,隻剩下楊皎和通天教主。
她突然冷靜的模樣引得通天教主眼中深意漸濃,
審視道:
“不裝了?”
楊皎微微頷首,不裝了。
方才通天教主能夠與自己講出那樣一番話語,這已然充分表明,
他們,可以是一路人。
接著,楊皎毫不猶豫地將心中所有的謀算和盤托出,
最後問了一聲:
“不知教主意下如何?”
通天教主隻回應了一句:
“好大的膽子。”
過去盤古開天辟地,其身軀亦化作廣袤無垠的洪荒世界,自此萬靈應運而生、紛紛浮現於世。
現在鴻鈞老祖合身天道,常言道,聖人之下眾生皆如螻蟻,但即便強如聖人這般存在,頭頂之上仍有天道高懸。
未來,誰又說得清呢?
通天教主並未接過話頭繼續探討,楊皎見狀也很識趣地不再多言半句。
這段隻有他們二人知曉的內容就此塵封,再無人可知。
楊皎緩緩轉過身去,向著通天教主深深地行了一個大禮,鄭重說道:
“告辭。”
在楊皎走到了大殿撐柱之時,突然間,一股強大無比的威壓從通天教主身上猛然迸發出來。
與此同時,身後傳來的一句十分篤定的話。
如同九天驚雷一般在楊皎耳畔炸響,震得她心跳驟然加速,渾身血液瞬間沸騰,腦海之中更是隻剩下嗡嗡作響之聲。
通天教主直言點破楊皎身上最大的秘密,能引起三界動亂,上到聖人、玉帝、冥河,下到所有修行精怪都想要得到的成聖機會:
“最後一道鴻蒙紫氣,在你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