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餓肚子,大家一起餓肚子。
能吃飽飯,大家就一起吃飽飯。
在逃荒的流民隊伍裡麵,這支隊伍的行事風格算是另類的存在。
“裡正,我找到了一些好吃的菌菇。”
流民青年來到了一個虎背熊腰的中年男子麵前,向其恭敬彙報。
而此人,正是這支隊伍的流民首領,之前還是瓶口村的裡正。
“好樣的,幸好虎子你找到了這麼多的菌菇,要不然的話,大家恐怕今日都要餓肚子了。”
瓶口村裡正滿臉喜悅,拍了拍眼前那個叫做虎子的流民青年。
而周圍的流民聞言,紛紛走上前,誇讚著虎子,吹得虎子心底飄飄然。
在場的眾人,到現在仍然以為籮筐裡麵的菌菇都是白蔥菌。
便立即燒火,連洗都沒有洗,將菌菇用樹枝串起來,當作燒烤放在篝火上烤製。
很快,菌菇的香味就漸漸散發出來。
饞得在場流民的肚子咕咕作響。
“裡正,菌菇烤好了嗎?”
一個婦女吞咽著唾沫,向著眼前的瓶口村裡正問道。
“再烤一會,吃起來才香!”
瓶口村裡正淡然一笑。
隻是還未等到瓶口村裡正開口喊吃。
就有一群小孩,趁著大人們沒有注意他們,將篝火上的烤菌菇給拿下來分了吃掉。
味道確實不賴。
吃得這群流民小孩食欲大開。
但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凡是吃了這些菌菇的流民孩子全都捂著肚子躺在了地上。
一個個表情痛苦,打滾叫疼。
儼然,鱗柄白鵝膏正在他們的體內發揮毒性。
“好痛啊!”
“啊,好難受!”
“阿爹,救我!”
“……”
流民孩子們痛得目眥欲裂,慘叫聲連連。
看得孩子家長們心疼無比,淚水難耐,抱起了各自的孩子。
“裡正,這是怎麼回事?”
一名瓶口村的大漢向著身前的裡正焦急問道。
起初,裡正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但當他看到孩子們的烤菌菇都不見了。
這才恍然大悟。
這菌菇,有問題。
念及於此,他迅速轉過身,向著麵前的虎子質問道:“虎子,你帶來的菌菇究竟是什麼菌菇!”
“不是白蔥菌嗎?”
虎子顫顫巍巍,慌張不安道。
“放屁,白蔥菌吃了哪裡會中毒!”
瓶口村裡正大怒,一腳將虎子給踹倒在地。
他現在嚴重懷疑,虎子是故意把有毒菌菇給大家吃,好把大家給團滅掉。
畢竟,先前虎子與隊伍內的一些人有過衝突,而瓶口村的大部分人,都沒有站在他虎子的那邊。
虎子摔倒在地之後,腦海中忽然想起了先前蝦仁跟他說的話。
想到如此,他後悔得腸子都悔青了。
直到現在他才確認,自己采摘的菌菇是真的有毒。
要是之前就聽信那人的話,也就不會釀出這麼大的事情。
小孩的生命本就脆弱。
這才一會兒,年齡最小的流民孩子就痛苦地斷了氣。
隻因他們食用的鱗柄白鵝膏,還不是一般的鱗柄白鵝膏。
死了孩子的家長再也克製不住怒火,握緊拳頭就向著虎子走去,殺氣騰騰道:“虎子,老子我要你的命!”
得虧周圍有人攔著,要不然的話,虎子怕是要被活生生的打死。
虎子怕了。
身體止不住的顫抖。
明白自己要是不處理好這事情,就彆想要見到明早的太陽。
為了活下去,他迅速思索對策。
最後眼前一亮,想出了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
“這些有毒菌菇,都是那個人讓我采摘的!”
“他說這些菌菇都是無毒可以食用的,我聽信了他的話,才采摘回來,不曾想到,無意間害了大家!”
“我知道那人的落腳點,我可以帶大家過去,冤有頭債有主,讓他付出該有的代價和賠償!”
虎子開始顛倒黑白了起來,把這禍事嫁禍給蝦仁。
說的時候一副情真意切的樣子,使得在場的不少人聽信了他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