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慶文本不想喝酒,可既然顏大哥把東北人的名譽都拿出來了,就不得不下場了,於是喝了人生的第一次黃酒。
黃酒這個東西怎麼說呢,喝起來就像糖水,可卻是綿裡藏針,王慶文喝了兩瓶之後出門撒個尿,風一吹,哇哇大吐。
“我去,喝飲料給自己喝多了?”王慶文趕緊洗了個臉,回到客廳的時候看到顏大哥躺在沙發上呼呼大睡,老兩口扶著他去了臥室睡覺了。
顏筱寧給他衝了一碗薑糖水,溫柔得像一個小妻子,說:“你喝點薑糖水吧?能解解酒,我哥就是這樣,嗜酒如命,要不然能離兩次婚嘛。”
“離兩次婚?”
“對啊。”顏筱寧道,“第一個老婆反感他喝酒,倆人老是吵架,吵架到最後感情傷了,趁著沒生孩子,兩人離婚了。第二個老婆也是因為他喝酒,就在外麵找了個男的,我哥在酒局上知道自己被戴了綠帽子,一氣之下就把他倆都給揍了,然後被關派出所裡兩年。出了監獄之後,就跟第二個老婆離婚了。”
“倒是一個漢子!”聽了顏筱寧的講述,王慶文心裡倒是同情起了她,有這這樣一個不省心的哥哥,有一個花心騙錢的前男友,還有偏心的父母,便安慰說:“所以你爸媽才把差遣的房子給你哥比較多,他們擔心他沒什麼正經工作,還老喝酒,還沒有老婆和孩子,擔心他老無所依,至少收房租能生活好一些,是吧?”
顏筱寧的聲音充滿了惆悵:“是啊,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呢。”
“我大概知道了你和顧大釗的事兒了,這件事不怪你,其實你哥至少有一件事說對了,那小子不是東西,你們早就該分手了。”王慶文道,“這已經不是小白臉的問題了,這關係到經濟詐騙,你可以選擇報警。”
顏筱寧忙搖頭:“不了,我們畢竟大學在一起兩年,畢業又有兩年的感情。”
“你上的是什麼大學?”
“滬上大學。”
“這學校不好,光培養出騙子了。”王慶文道。
顏筱寧白了他一眼:“我們學校好著呢,我也是滬上大學畢業的,我又不是騙子,儂不要以偏概全好吧?”
“得,我不說了。”
聊了一會兒,王慶文便準備告辭,打算在小鎮上找一家旅店住宿,但顏筱寧把他給攔住了,說小鎮有旅店的地方已經拆遷了,你喝了酒不能開車,就住在我家吧,誰讓我家房間多。
王慶文不信,出了顏家之後找了一下,果然沒找到旅店,反倒遇到幾個喝醉酒的外地農民工。幾個人喝醉了酒,望向顏筱寧的眼神便有點直接,嚇得顏筱寧緊緊地抱住了王慶文的胳膊。
02年社會還挺亂的,大量的各地農民工湧入城市,這其中有好人也有壞人,但好人老老實實做事,而壞人盜竊、打架、搶劫甚至強奸,報紙和媒體上經常報道壞事,這導致整個社會在看待農民工時都充滿了懷疑和警惕。一句話就是,個彆壞人敗壞了群體,導致好人也被牽連,就像是二十年後,並非所有的女人都如同江西女孩一樣,可是華夏女人卻為江西女孩的高額彩禮買單。
在02年到08年之間,整個社會充滿了對農民工的歧視。幾個鄉村的二流子到城市裡鬨做了壞事,導致城市人覺得農民都是壞人。(這段內容是作者在02-08年間接觸到的真實印象百分之九十九的好人,裡麵有百分之一的壞人,就會導致百分之百的被認定為為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