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直到日上三竿她都未曾看見淮煜瑾,在他們新婚之夜的晚上,淮煜瑾也永遠都不知道,那一晚對言予淺來說到底意味著什麼。
回憶結束,言予淺恍然回神,環顧四周。老皇帝還躺在床上,而淮煜瑾還在惺惺作態地替她按揉著膝蓋上的舊傷。
這一世,許多事情都還沒來得及發生。
言予淺看到淮煜瑾那副真假難辨的關心嘴臉,忽然覺得惡心反胃,忽地抬手用力推開他,轉頭乾嘔起來。
因為言予淺一推而摔了一個屁股蹲的淮煜瑾:“???”
還沒等淮煜瑾反應過來,言予淺飛快地出了皇帝寢殿,遠遠地把淮煜瑾甩在身後。
“言予淺!!你給我站住!!”
淮煜瑾快走兩步,在宮牆轉角處把言予淺堵住了。
“你到底在鬨什麼脾氣?我近幾日又怎麼惹你了?難道就僅僅因為我新婚那夜沒回來陪你?!”
“嗬。”言予淺冷聲一笑。
如果是前世,言予淺確實十分介意,甚至這事都能成為她的心病。但現在,重活一世,她不僅不介意,甚至恨不得在太子府門前放幾串鞭炮慶祝。
然而淮煜瑾卻絲毫察覺不到,將言予淺不回答,便以為就是這個原因,開口解釋道:“何姝茜那晚若是死在東宮,何氏**便會理所當然的站到我的對立麵,這對於當前朝廷大局有何助益?難道這點兒道理還要我來親自跟你解釋?況且我們早就有了婚姻之實,又何必在意這些繁瑣的禮節?你最近這是怎麼了?你從前斷是不會如此俗氣。”
俗氣。
她的一片癡心,原來在他那裡隻配得上俗氣二字。
言予淺冷眼打量著眼前的人。
這樣的話,淮煜瑾前世同樣說過,是她太傻了,以為自己在他心裡占有一席之地,為了保住他對自己的感情,言予淺極儘卑微地維護著這段脆弱的感情,把姿態放得太低,以至於根本沒看到淮煜瑾眼裡那冰冷如鐵的欲望。
他的眼裡,隻有對權力的渴望和那對皇位的勢在必得。
他做的所有事,都是為了登上那龍椅。淮煜瑾從來都是站在最高處,將所有人都踐踏在腳下,而這些人裡,自然也包括言予淺。
她在淮煜瑾眼裡,隻是一顆能用來疏解情欲的棋子,而可笑的是,前世的言予淺真的以為自己是淮煜瑾眼中的那個例外。
言予淺一句話都不說,隻是用趨近於冷漠的眼神打量著淮煜瑾,看著這個她曾經掏心掏肺深愛過的男人。
淮煜瑾似是被她盯著有些不舒服,眉頭一皺,開口道:“你為何不說話?”
“殿下想聽什麼?”言予淺微微一笑:“聽我跟你認錯嗎?你憑什麼覺得你配得起我的道歉?”
淮煜瑾:“......”
話說完,言予淺推開他就要走,淮煜瑾攔腰將她抱住,又把她按到了宮牆上。
淮煜瑾常年習武,力氣大得很,任憑言予淺再怎麼掙紮都撼動不了他分毫。
言予淺氣急了,抬手便給了他一巴掌,隨即用力把他向外推,然而力量懸殊的對峙還未持續多久,便被突如其來的一道聲音打斷。
“參見太子殿下,參見......太子妃娘娘。”